“云深,时辰不早了,宴会该迟了,我要有要事呢。”
伴随着脚步声离去,温婉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的攥住,撕心裂肺都不如这般痛入骨髓,那颗心千疮百孔血淋漓的。
一滴滴泪水滴落在地,溅起了尘埃,苦涩的泪珠落在伤口处,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哎。”
无奈的叹息声突兀的响起。
温婉还来不及思考,便发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微凉的指尖触碰着,猛然望去,就沉醉于那深邃无波的酒坛,仿若陈年老窖,一眼便是万年。
很近,很近。
近得温婉清晰的看见,风平浪静的碧海深潭里泛起了涟漪,那个哭得泪雨梨花的女子就在里面。
沈致渊,沈致渊……
疼得呼吸都那般困难。
看着那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嘴唇,沈致渊又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无奈极了。
“别咬了。”
温婉没动,就怔怔的看着。
沈致渊蹙紧眉头,语气加重了几分“温婉!”
依旧得不到回应。
“最后再说一遍,松口!”
所有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在沈府被赶出去的悲恸再次弥漫上了眼眸,温婉回过神来了。
看着那染上厉芒的眼睛,温婉明白的,这是警告,最后的容忍。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还不松口,沈致渊便不会再管她了。
“不劳烦沈太傅。”
话落,气氛瞬间凝结了,透着森冷,呼吸都觉得艰难,天地万物都安静了,仿佛暴风雨来前的宁静,那般压抑沉重。
温婉静静的等着,她知道她不会等多久了……
果然,脚步声再次响起,那声音平稳极了,一丝一毫的不悦都没有。
温婉松开早已麻木的嘴唇,抿紧嘴角,倔强着爬起来,哪怕脚踝处钻心的疼痛,也没能在她脸上留下半分痛色,仿佛没有知觉的傀儡。
一步又一步。
鲜血染湿了白色的衣衫,衬着远处喧闹喜庆的场面,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格外的凄凉悲惨。
“你就不能省点心?”
平淡如水,满是倦意。
下一秒,温婉便已经落入了那满是冷冽墨香的怀抱,温热的气息萦绕四周。
“别动!”
警告再次响起,温婉挣扎的动作僵硬了。
大手的温热透过薄衫渗透进了腰肢,强壮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入耳,绯红晕染上了脸颊,水光滟潋的眸子尽是复杂。
“你不是走了吗?还管我做什么。”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软香温玉在怀沈致渊却是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步伐稳重的往不远处的偏僻亭子走去。
“你坐着,我去叫嘉柔公主。”
将温婉放在椅子上后,便不再理会身后那喷火的眼神,径直离去。
可下一秒,沈致渊就发现他动不了了,因为他的衣袖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拽住。
那一双眼亮得吓人。
“不准走。”
明明声音沙哑无力,可沈致渊却清晰的感觉到那指尖的力量,仿佛濒临溺死的人在抓住最后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