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却是不理会沈致渊的震撼,继续笑道“最可笑的是,那女人不是死在池塘里的,那傻子以死相逼,竟然让那些人真的放了那女人,你说他是不是傻到极点,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自毁前途去求一个放浪形骸的贱人。”
“她不是贱人!”
温婉诧异的看着沈致渊震怒的模样,看着那充血的眼睛,心脏仿佛被人重击,一下又一下,生生震碎,支离破碎。
沈致渊察觉自己的失态,掩饰般的喝茶,方才追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温婉笑得癫狂“她怎么不是贱人了?如果不是她自甘下贱,她就不会硬生生的毁去唯一爱她的人,如果她可以相信他,他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说到底,还不是她愚蠢不堪害人害己!”
“温婉!”严厉的呵斥声。
温婉一怔,随后淡笑着,那般风轻云淡“不过是一个梦,老师,何至于如此动怒?”
沈致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声也不吭。
温婉嗤笑一声,笑道“好啦,老师别生气了,那女人死得可惨了,死无全尸,刚好与我同名同姓,就当给您出气了。”
沈致渊依旧冷着脸,寒霜弥漫四周,紧紧的盯着温婉,不言不语,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深沉压抑。
温婉瞅着沈致渊的表情,莫名有些害怕,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她畏惧他……
再也不敢挑衅,乖乖的坐好,目不斜视,绝对不正眼看他。
“沈致渊。”
“啊?”温婉一愣,老师叫自己的名字干嘛?
“他叫沈致渊,对不对?”沈致渊虽是询问,可眼神却带着笃定,仿佛就算温婉狡辩,他也绝不相信。
温婉呆了那么一瞬,短短一瞬,在她心底掀起惊天骇浪,可下一秒,却风平浪静。
“哈哈,老师,你在说什么呢?我的梦里怎么会有你呢?这可是我小时候做的梦,我还没入宫,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沈致渊不为所动“五岁。”
温婉的笑容凝固了,五岁是她重生的时候,也是她算计拜他为师的时候。
沈致渊继续道“我初入朝堂,虽是状元,却也入不了高祖皇后的眼,可莫名,高祖皇后点名让我做你的老师,那时候你刚好五岁。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用说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温婉莞尔一笑“老师,不就是一个梦,您想太多了。”
沈致渊不置可否,就这样目光凛然的盯着她。
温婉有些难以抵挡,微微垂下眼睑“老师,都说了只是一个梦,您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是你,那你小时候可遇到过一个少女?少女还是县令的元妻之女。”
沈致渊想了想,微微摇头“并无。我所在的荣安县县令确实是再娶之身,不过元妻难产,嫡女胎死腹中,前几个月一家三十七口也……”后来残忍的话没有说出口。
温婉摊了摊手“这不就行了吗?那人肯定不是你,那样为情所困的人,怎么会是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沈太傅呢。”
沈致渊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