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婉却已经坐在书房里,正襟危坐,动作规矩,因为她的面前守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
“你睡了一天了,想必此时也不睡不着,那便将女则抄十遍吧。”沈致渊说得那叫个风轻云淡啊。
温婉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置信“老师,我的身体可还没有恢复呢?”
沈致渊批阅奏折,抽空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二十遍!”
温婉尖叫连连“刚才还是十遍,怎么现在就翻倍了!”
“三十遍!”
“别别别!十遍就十遍,我又没说不抄,老师这么小气做什么?”
“二十!”
“……”温婉彻底萎靡了“二十就二十,你别涨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致渊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淡淡的“嗯。”
温婉简直不想说话了,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拿着毛笔在那里写字,就坐在沈致渊的下首,抬头便能看到那人认真勤奋的批阅奏折。
遇到难题时,会停笔思考几刻,然后洋洋洒洒的给出提议。
女则其实并不算厚,认真抄写的话,也要不了几个时辰,偏偏温婉的屁股下像是有毛毛虫一样,在那里扭扭捏捏,一刻也不消停。
“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休息。”
清冽的声音打破了温婉最后的幻想,小脸瞬间皱成苦瓜。
“知道了知道,老师您可真啰嗦。”
温婉打起精神,认认真真的抄写起来,沈致渊见那边没了动静,便没有再关注,继续批阅成堆的奏折。
当他终于将奏折批阅完后,已经是深夜了,柔和的月光悄咪咪的钻进屋子里,在窗边留下竹林的倒影。
沈致渊站起身子,捏了捏僵硬的手腕。
“温婉,写完了……”没。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个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的女子。
睡得很沉很沉,口水在女则上留下淡淡的水渍,毛笔还攥在手里,许是闷热,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鞋袜,小巧玲珑的小脚大大咧咧的露了出来,连带着那身薄衫也被扯开了胸襟。
十五年华的少女果真是刚刚成熟的蜜桃,诱人得紧……
沈致渊只觉得呼吸一滞。
喘气声开始加重。
盛怒随之而来!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在外知书达理的靖安郡主,在他的面前怎么就如此不忌男女之别!
看着书桌上的女则,再看看旁边一小叠已经抄写好的女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致渊,沈致渊,别走,就看我一眼,一眼……”
不算清晰的梦魇声传来。
沈致渊的动作又是一顿,脑海中又再次浮现温婉三番几次看他的那种眼神,求而不得,怨恨深爱,那种复杂到极点的情感。
砰。
脑海中的那根弦断裂。
沈致渊的表情开始有些复杂怪异,回京之前,他从不认识她,哪来的爱恨纠葛,再联想昨日的那个梦,此时哪里还明白不了。
他,竟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替身两字,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仿佛什么属于他的东西,却突然不是他的一样。
“温婉,你到底是谁?”
一声叹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