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觉得您和别的母亲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严厉了些、冷漠了些,终究还是疼着我的。您疼我的方式就是在我订亲的宴席上,亲手杀了我一心认准的夫君,只为了许多年前不确定的一件事。”
“姑娘若觉得我无情走便是,并没有人强求姑娘回来,这里再也不是你的家,如你这样忘记自己至亲血仇的女儿,我如何还能留得住。”
连夫人口中说的狠厉,内里却何尝不是别样的难过,她确实一开始是想让小陌去报仇,可随着小陌一日一日的长大,她只盼着能够健康长乐便好,若不是此次······她又怎会想起种种往事,一切都抵不过命运捉弄罢了。
“母亲可以不要我这个女儿,但我永远都是母亲的孩子,此次离去,必然会将旧事查个水落石出再回来,还请母亲耐心等候!”
连陌转身离开,绕到小路上,从另一侧拿出自己与林沐的包裹,那里头还有来时师父准备的药材与锦囊。那日她打开锦囊,并不明白如今倒是明白了,那时医治中了冰决掌法之人的方子,林沐能不能活过今夜,就看他是否能够挺过去了。
她回到山洞中时,林沐已经失去了意识,整张脸通红通红,滚烫的吓人,可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冷。
连陌将药材磨碎一半敷在了他中掌的胸口,另一半煎了药喂他喝下,虽然这烧是退下了,可他仍旧不停地打着抖,说着胡话。她紧紧的抱住他,离火堆更近了几分。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连陌想着自己的功夫应是与母亲的如出一辙,自己的内力不知能不能救得了林沐,可这万一无效,会不会恰好加重了他身上的苦楚。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师父通晓万事,定会寻到解决的办法。
“林沐,你会好的,我在,我在你的身旁,不管你如何,过了今夜,我便同你一起。你生我便活着,你若······我便与你一同去,省的你一个人寂寞。”
到了半夜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雷声盖过了所有,连陌继续探着男子的脉搏,脉搏越来越微弱,这样下去恐怕······
只能勉强一试,将身上的功力渡给他,可他一直喊着冷,自己稍稍松开,他便不停的打抖,这该如何是好。
女子微微扯开领口,总归他们是夫妻的,倒也无妨。白皙的脸上不知是因为火光映的有些发红,还是触碰到男子身上的温度,不由的染成了红晕。
她低头观察着男子的神情,还好仍旧是紧闭着双眼,两个人里外六层的衣裳将二人过得十分严实。她贴近几分,传着功力,林沐的脸色逐渐缓了过来,她高兴地抱住身前的人,靠着那个结实的后背,一股奇怪的触感从心中迸发出来,她更加羞涩的躲进了层层衣物的里头,将自己与他一齐盖了个严实。
男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有微微的亮光,乌黑的云层仍旧遮住了大半的天空,一丝亮光透过云层照在了洞口,林沐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疼,四周温暖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