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村中以后,文彪停下马车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媒婆的家。
孟氏在篱笆栅栏的院门外喊了一声,屋门被应声打开,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开口问道:“你们找谁呀?”
孟氏笑着说道:“我们是邻村黄庄的,大儿子定了一门亲事,想让您去帮着说一下媒。”
老妇人打量了她几眼,看她的穿着比一般的人家要好,心中一喜,不过还是事先说道:“我的谢媒礼要高一些,这你知道吧?”
孟氏点头:“知道、知道。”
老妇人道:“那你们进来吧。”
孟氏和王婶走进院内。
老妇人把房门完全打开,侧开身子:“屋里坐吧。”
两人进去屋内。
老妇人道:“我姓刘,人们都叫我刘媒婆,你们便也如此称呼吧。”
两人点头。
刘媒婆问:“你们是黄庄哪家的人,相中的姑娘是哪家的?是已经商量好了,还是单方面相中了人家姑娘。”
孟氏笑道:“我们是孟家的,儿子相中的是镇上一个大家的姑娘。如今我们两家已经商量好了,您只要上门帮忙提亲即可。”
刘媒婆惊讶:“孟家,哪个孟家,是出了童生的那个孟家吗?”
孟氏点头。
刘媒婆“哎哟”一声,“能给你们家的儿子说媒,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放心,这媒我一定给你说的漂漂亮亮,稳稳妥妥的。”
孟氏笑着道谢后,孟贤和孙茜两人的情况说给了她听。
刘媒婆满口应承:“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明天赶早我就过去,一准给您把定亲的日子定下来。”
孟氏再次道谢,告诉刘媒婆,镇上路途比较远,走着去不方便,明天早上他们家会派马车过来送她过去。
刘媒婆给人说了大办辈子的媒,还没有做过马车,高兴的不行,连连说好。
事情定下,孟氏和王婶回了家中。
兴奋的等着第二天到来。
文彪得了孟氏的吩咐,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着马车送刘媒婆去孙府。
孟氏兴奋的在家里等消息。
半上午,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时不时到门口张望的孟氏以为刘媒婆回来了,十分欣喜,正要上前询问,却发现不是自己家的马车,正自疑惑间,从马车下来一个男人,问孟氏:“这可是孟贤的家?”
孟氏点头,正要开口询问他是谁是,那人却在门口高声喊道:“让孟贤给我滚出来!”
孟氏听他语气不善,大惊,问:“你是谁?”
孙旺冷笑一声:“我是谁?我是孙茜的爹!孟贤不知廉耻,做出损坏我女儿闺誉的事情,我今天就是来找他算账的,让他赶快滚出来。”
孟氏刚要再说话,孙旺不耐烦的问:“你是谁?”
没等孟氏说话,又说道:“还不赶快去把孟贤喊出来。”
孟氏没动,道:“我是孟贤的娘,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一听是孟贤的娘,孙旺来了精神,站在门口就嚷嚷开了:“听说你们孟家是秀才之家,从上到下都知书识字,可是怎么就让你儿子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呢。怕我女儿不答应你们的亲事,就先破坏了她的闺誉,好迫使我们全家答应这们亲事,你们孟家就是这么教育子孙的。”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把孟氏吓坏了,急忙说道:“你误会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话没说完,就被孙旺打断:“我怎么就误会了?现在这件事连家里的丫鬟仆人都知道了,你怎么还想抵赖?”
孙旺的吵嚷声惊动了屋里缝制书包的女人们。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氏两妯娌也跟着出来。
一个女人看到孙旺不依不饶在门口乱嚷,赶紧去大院中找到了孟二银和孟贤告诉了他们。
孟二银和孟贤赶紧跑到家门口。
孙旺看到孟贤过来,立刻气愤的嚷道:“孟贤,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看我们家有钱,就想攀上我们这个高枝,我女儿千百般不愿意,没想到你竟然使出下作的手段,毁了他的清誉。”
孟贤被他这样当中指责,羞红了脸,赶紧辩驳:“我没有……”
孙旺不以为然,提高了声音:“你竟然还不承认,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孟二银并不知道孟贤和孙茜发生过的事情,闻言有些生气,道:“你说话可要讲究真凭实据,你凭什么就说我儿子毁孙姑娘的闺誉?”
孙旺气氛的嚷道:“凭什么?就凭他们还没有定亲就私相授受,就凭他们还没有定亲他就闯入我女儿的闺房,对她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孟二银不信:“一派胡言,我孟家虽然不是什么诗书大家,可我儿子好歹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孙旺“呸”了一声,“到现在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问问你儿子到底做没做这样的事情。”
孟二银转向孟贤:“贤儿,你告诉他,你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孟贤红着脸,小声说道:“爹,我、我……”
孟二银大惊,不相信的问:“你真的做出下作的事情?”
孟贤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送了孙姑娘一个簪花。”
孟二银闻言松口气,对孙旺道:“他们互相喜欢,送些东西也是难免的,好在我们今天已经让人上门提亲了。”
一听他们让媒婆上门提亲,孙旺更加的气愤:“我女儿已经定下了亲事,连庚帖也已经换了。谁知道你儿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真个镇上的人都在笑话我们,你让我女儿以后怎么出门见人,让我们孙家以后怎么做人?”
孟二银和孟氏这回真的吓到了,问:“贤儿,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孟贤急忙解释:“爹、娘不是的,孙姑娘的那门亲事是不做数的……”
孙旺气愤的打断他:“那门亲事是我亲自给她许下的,庚帖也是我亲手给她换的,怎么不作数。”
孟贤越着急反而越说不出话来。
孙旺一看,眼珠一转,大声嚷道:“大家都来看看呀,这孟家看我们孙家家大业大,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先是哄骗我爹,把我儿子送到了他们家,短短的几个月,就把我儿子虐待成了皮包骨,现在又起了坏心思,让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破坏了我女儿的清誉,毁坏了她的好姻缘。”
闻声而来的村里人听到他的这番话对着孟二银夫妇和孟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孟二银夫妇都是老实人,从来没有跟人吵过架,更甭提遇到孙旺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孟贤更甭提了,急的光张嘴,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他们没有反驳,议论声更大了。
孟倩幽、孟齐领着孙良才和孟杰、孟清两个小人儿从土豆地里走回来,远远的看到家门口围着许多人,孙良才还纳闷呢,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人围在门口?”
孟倩幽皱了皱眉头,道:“二哥,你先跑去看看。”
孟齐应声,快步跑了过去。孙良才也好事的跟在后面,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孙旺的大嗓门,立刻剥开人群,走进去,奇怪的问:“爹,你怎么在这?”
孙旺看到孙良才,一把抱住了他,立刻痛哭流涕的说道:“才儿呀,这黑心的一家人害了你姐姐呀。”
事情的所有经过孙良才全都知道,当下就奇怪的问:“谁害了我姐姐?”
孙旺指着孟贤:“就是他,他不顾你姐姐有婚约在身,强行对他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现在还让媒婆上门提亲,这让你姐姐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孙良才如实说道:“孟大哥可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和姐姐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
孙旺愣了一下,强行辩解:“你姐姐已经有了婚约,而且已经下了聘礼,孟贤和你姐姐私自见面,就是毁她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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