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孟倩幽还没说话,齐王妃不愿意了,开口说道:“霍小姐是吧?知道幽儿是谁吗?”
藿香伶这才把目光转向她,看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眼光闪了闪,不服气的说道:“不就是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救过齐王世子的命,扒着世子不放,不顾脸面的追来京城的一个乡下野丫头。”
孟倩幽的眼睛眯了眯。
琳琅阁里的掌柜的和伙计听到她这大胆的言辞,心里不由得就替她抹了一把汗,看来今日这霍家小姐要倒霉了,果然,他们的想法还没有落下,齐王妃冷冷的声音响起:“看来霍小姐被关的久了,不但脑子坏掉了,就连消息都不灵通了。你家里的人没有告诉你,幽儿是轩儿的世子妃吗?”
要搁在以往,凭藿香伶的聪明,齐王妃这一句话,她就会猜测出齐王妃的身份。可自从那日回去后,霍老爷就命人将她关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她出去,也不许府里的下人把外面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文彪的事一点也不能告诉她,否则的话就发卖出去。她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自然是不敢多嘴,因此藿香伶根本不知道皇甫逸轩已经退亲了,加上这几日霍老爷给她托人寻了一门亲事,今日之所以放她出来就是让她买几件首饰,定亲的时候戴。
藿香伶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孟倩幽的身上,看到她,才会气怒了昏了头,口不择言。自然也没有听出齐王妃话里暗含的意思。冷哼一声,道:“就凭她,山鸡想变成凤凰,简直是白日做梦。”
齐王妃的脸色沉了下来,脸上的不虞,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的出来。偏偏今日藿香伶被霍老爷强迫这说了一门亲事给刺激了,心里装满了仇恨,往日里的聪明全没了,竟然没有看出来。
依旧口气不善的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据说孟姑娘和德仁堂的东家在乡下时就来往密切,就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配的上齐王世子。”
她的话落,不但齐王妃就是冯静雯也露出了不悦,冷声说道:“霍小姐,你是个名门闺秀,不是随意咬人的疯狗,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藿香伶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齐王妃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冷声问:“霍小姐,如此大不敬的言语攻击未来的世子妃,我命人杖毙了你也不未过。”
藿香伶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惊恐的看向她,被仇恨蒙蔽住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才隐约猜出了齐王妃的身份。丫鬟霍香萍,更是吓得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齐王妃继续说道:“不过,这几日家中有喜事,你的命我暂时就不要了。”
霍香伶刚刚微微松了一口气,齐王妃对着外面吩咐:“青鸾,朱篱,你们送霍小姐回去,告诉霍老爷,以后再敢放霍小姐出来说疯话,霍家就从京城消失了吧。”
店内响起抽气声。
霍香伶的脸色彻底没有了血色,身体也摇晃了几下。
青鸾和朱篱应声,走了进来,客气的对藿香伶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霍小姐,请吧。”
藿香伶腿脚发软,身子摇晃的厉害,几乎站立不稳,哪里还迈的开腿。青鸾和朱篱一看,二话没说,上前架起藿香伶就往外走。丫鬟霍香萍不敢说话,面色惨白的跟在后面。
齐王妃也不说话,冷着脸色扫视了琳琅阁里的众人一眼后,走了出去,孟倩幽和冯静雯跟在后面。
琳琅阁的掌柜的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齐王妃那一眼的意思,跟着出了门,弯腰恭敬的看着齐王妃的马车走了以后,回了店里吩咐伙计:“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谁也不许议论出半个字,小心掉了脑袋。”
伙计们齐齐应声。
三人上了马车,齐王妃的余怒未消,冯静雯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孟倩幽的脸色倒是如常,笑着说道:“王妃,嫂子,您们何苦跟这样的人生气。”
齐王妃没有说话,冯静雯问了一句:“这个霍小姐是不是就是京城里卖胭脂水粉有名的那个霍家的小姐?”
孟倩幽点头。
冯静雯有些奇怪,问:“那个霍家在京城商界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怎么的教导出来的女儿如此的不知礼数。”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与我救下来的一名下人有关,一会儿再慢慢说于王妃和嫂子听。”说完,对齐王妃笑着说道:“王妃,我们先不要回将军府,去我的丝绸店里去看看吧,选一些上乘的丝绸云锦给姝儿妹妹做聘礼,既实惠又撑门面。”
齐王妃原来是有这打算的,被藿香伶这一气给忘了,听了孟倩幽的话才想起来,点头。
孟倩幽隔着车帘给车夫说了位置。
车夫调转马车,朝着云祥绸缎庄的分店走去。
孟倩幽这才把文彪救了藿香伶,藿香伶感恩在心,非他不嫁的事情说了出来。
齐王妃听完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霍家小姐的脑子是张锈了吗?先不说文彪的身份是官奴,就算是他是一个贫民的身份,人家不同意,还有她这样死缠烂打的。
冯静雯则是直接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个霍小姐可真是……”可真是什么,她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