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爷和齐王妃赶到了以后,被青鸾和朱篱拦在了院子外:“王爷,王妃,请稍等,世子正在给主子换衣服。”
两人愣住,对看了一眼,站在院子外等候,等了好长的时间也没有见皇甫逸轩出来,齐王妃心里着急,吩咐青鸾:“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鸾走到屋门前,轻声问:“世子,主子,王爷和王妃来了,想见见主子。”
孟倩幽已安稳的睡着,皇甫逸轩轻轻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外,看到齐王爷和齐王妃面露担心之色,走到两人面前,道:“父王、母妃,幽儿睡着了,我们去会客厅说话吧。”
两人跟着他来到会客厅,还没坐下,齐王妃便迫不接待的问:“幽儿怎么样了?”
“只是有些疲累,睡一觉就好了,母妃不用担心。”
皇甫逸轩抱着孟倩幽从高台上下来,齐王妃确实看到孟倩幽的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闻言心里更加的担心,“那怎么可能,幽儿的脸色太苍白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是不是玄青大师的做法,伤了她的心神。”
皇甫逸轩点头。
齐王妃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我们是否在请人高人给她看看。”
“不用,玄青大师道行高深,既然他说幽儿没事,就一定没事,让她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齐王妃点头:“希望如此。”
孟倩幽这一觉整整睡了三天才醒来,而这三天内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首先是贺贵妃得到了自己被贬为嫔妃的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
而同时的到消息的六皇子则是疯了一般,摔碎屋内所有的东西,一屁股坐在杂乱的屋子中间,连被扎破了脚趾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双眼空洞洞的望着屋顶。
自从他懂事起,贺贵妃就教他如何在宫中步步为营,为自己以后能挣得皇位做准备。所以他在宫中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从不得罪任何人,还极尽讨好巴巴结太后和皇后,即使皇后不喜,他也是经常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终于,他成功了。不但宫里人,就连那些官员也对他夸赞有加。他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一个契机时,这个契机说来就来了。
而孟倩幽是妖魔附体的事情,就是他的契机,所以他高兴,他义无反顾的去了太后的宫里,谁知这一次却押错了赌注,不但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还被发往了苦寒之地,这一生都没有在进京的机会。
他恨,他恨孟倩幽没有被妖魔附体,他恨贺章没有查清楚,他恨贺贵妃做了如此草率的决定,他更恨皇上,没有一丝父子之情,把罪责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去了苦寒之地受罪。他更恨的是太子,明明样样都不比他强,却因为是皇后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一出生就荣宠无比。不像他,事事都要自己去争取。
等贺贵妃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六皇子被发配了苦寒之地,又一次昏了过去。这次没等他醒转,传旨的太监便命人收拾了她的东西,抬了她去了嫔妃该住的院子里。
还有贺章,被下人抬回了府里,一直在家中兴奋的等着孟倩幽被处死的消息的贺琏,看到贺章横着被抬进府内,大骇,急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下人战战兢兢的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贺琏当场就跌坐了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昏过去,还是下人的话唤回了他的一丝清醒:“大、大公子,老爷怎么办?”
贺琏这才回身,急声吩咐:“快去请大夫!”
下人着急忙慌的跑出府去,好长时间才请来一名大夫,还是不情不愿来的。
今日之事早就传遍了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是贺章陷害的清河县主,而他因此也被贬为平民,这名大夫也知道,当听说是贺章需要医治的时候,要不是秉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才不愿意来呢。来了以后,看到贺章昏迷的样子,就知道是气急攻心引起的,也没有号脉,尖尖的指甲直接掐在了贺章的人中上,嘴上道:“小毛病,狠掐一下人中就醒来了。”
果然,贺章很快被掐醒,睁着眼睛环环视了众人一眼,眼光不再是精明,锐利,而是有了一些浑浊。
大夫背起自己的药箱,道:“病人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受刺激就行了。也不用吃药,如果有上好的补品,可以炖一些喝。”
说完,便往外走。
要是以往,大夫敢是这个态度,贺琏绝对敢命人杖杀了他,可今日不同往日,他们父子俩没有了任何官职,都是平民一个,自然不敢对大夫发火,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示意下人送他出去。
贺章已然真正的清醒过来,阴沉着脸坐起身,道:“琏儿,我们被人设计了。”
刘丽这段时间过上了从来没有的舒服惬意的日子,吃喝有人伺候,穿衣有人伺候,就连走路如果她不想走,也有人会背着她走。大夫人更是没有过来为难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多的时日,贺琏一次也没有来过她的院子里。她派丫鬟去请了好几次,得到的答复是他忙着调查孟倩幽的事,没空过来。并让丫鬟告诉她,等孟倩幽被处死了,他肯定会过来好好的奖赏她。
刘丽恨了孟倩幽这么多年,也一直巴不得她早死,听了丫鬟的话,放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以往梦中才会出现的生活。
只是偶尔丫鬟们同情的眼光,让她不解。几次询问,丫鬟都是支支吾吾,躲躲闪闪,不说实话。毕竟不是自己的心腹,对自己不忠心也是情理之中的,等自己得了宠,吹吹耳边风,让贺琏给她新买几个小丫鬟,再调教成自己的心腹好了。
正当她坐着美梦、不可一世的时候,贺琏阴沉着脸走进她的屋里。
刘丽惊喜不已,起身摇曳着身子迎了上去,自以为娇滴滴的说道:“大公子,您来了,想死……”
贺琏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意:“你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