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皇甫巽开口,威严无比,“皇叔,老侯爷状告您和世子差点毁了武侯府,可有此事?”
话是如此说的,可是说话的时候看向齐王爷,还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不要承认。
没想到齐王爷却点了点头头,如实的承认:“禀皇上,确有此事。”
皇甫巽微愣。
老侯爷脸上露出喜意。
不过,还没等他的喜意在脸上散开,齐王爷的声音又响起:“不过那纯粹是侯爷自找的。”
“你……”老侯爷气得拿手指着齐王爷说不出话来。
皇甫巽愣住。
齐王爷却犹如没有看到两人的神情一般,接着说道:“想必皇上也听说了,是侯爷的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是孙女和孙子先对月儿下手的,我气不过,去了侯府理论,没想到他们武侯府的众人全部出动,妄想以多欺少,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今日还敢不要脸的来宫里找您哭诉。”
老侯爷气得体内仅存的几口老血差点全部喷出来,指着齐王爷的手不停地抖动,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皇甫巽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呀,暗道:活该,不知道那两丫头是皇叔的心尖上的肉吗,连我都不敢去得罪,你却纵容你的孙子、孙女做出如此恶毒的事,皇叔没有明着拆了你武侯府就算是你祖上积了阴德、家里烧了高香了。
好半天,老侯爷才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不顾的爆了粗口:“皇甫靖,你放屁,是我们武侯府仗势欺人吗?明明是你们齐王府叫了许多帮手。”
齐王爷露出笑意,气死人不偿命的说:“有本事你也叫呀。”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了,嘲讽他们武侯府关键时候没有人站出来帮忙,老侯爷气得头上都冒烟了。
皇甫巽有些瞠目结舌,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不知道皇叔还有这种气死人的本事。
唯恐老侯爷会气死在养心殿,给自己带来晦气,皇甫巽回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和煦的安抚道:“老侯爷,您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老侯爷回过神来,起身,“噗通”跪在了皇甫巽面前,重新恢复了悲伤的模样:“皇上,您要给老臣做主呀。”
皇甫巽面露难色:“老侯爷,事情的起因,朕也派人调查清楚了,确实是您那孙儿和孙女谋害月儿郡主在先,这一点,阳河湖伤的许多人可以作证。”
“那他齐王府也不能仗势欺人呀,不但叫了帮手,还调了精卫把我的府卫几乎全部弄残了。”说到这,老侯爷是真的有了哭意。二百名精卫呀,那可是耗费了他好多年的精力才训练好的,如今可好,几乎被皇甫逸轩的精卫毁个精光。
齐王爷冷哼了一声,道:“怪不得武侯府后继无人,原来都是学了些妇人手段,只会哭哭啼啼。”
老侯与也犹如被踩了尾巴,不顾礼仪的“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要吃了齐王爷的模样,怒声质问:“皇甫靖,你说谁是妇人,谁?”
齐王爷面无惧意,不慌不忙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不急不缓的说道:“当然是你,难道你已经耳聋眼花到这种程度,听不清我说的是什么了吗?”
一句耳聋眼花,又成功的激起了老侯爷的火气。
老侯爷直接捋起了袖子,一副要跟齐王爷拼命的模样:“皇甫靖,走,咱们去外面,比试个高低,看看到底谁才是妇人。”
“不必了。”齐王爷慢悠悠的拒绝:“昨日不是比试过了吗?”
昨日?昨日是自己输了,想到这个结果,老侯爷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昏死过去。
皇甫巽有些心疼老侯爷了,因为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被虐时的影子,顿时有了恻隐之心,开口,打圆场:“好了,老侯爷,我也听出了个大概,昨日之事,确切的说,不应该是齐王府仗势欺人,因为王府这边可没有出动一个暗卫和府卫,而且据朕所知,皇叔和世子也没有穿着官服,没有调动皇城里的兵士,依朕看,这就属于你们两家的家事,不用朕来裁决,回去后你们自行商议吧。”
皇甫巽这番话确实有帮着老侯爷的意思,齐王爷听完,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皇甫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可也没有办法。
老侯爷毕竟是为朝廷立过功的人,要是真的当着他的面,皇叔把人给气死了,全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皇上,肯定会以为是他和皇叔联手害死了人,为了避免这样的后果,他不得不帮老侯爷一把。
老侯爷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什么叫做没有调动王府的一个暗卫和府卫,就皇甫逸轩身边的那些精卫,杀起人来一个顶他们十个好不好?还有,他武侯府的人如今伤的伤,昏的昏,就连他也是强撑着这把老骨头跑来告御状的,皇上一句轻飘飘的家事,就把他给打发了,什么说法也没有?
又轻飘飘的看了皇甫巽一样,齐王爷先站起身来,依旧恭敬行君臣礼:“既然皇上如此说,那臣就当吃哑巴亏,这事不追究了,但是我话撂倒这礼,以后如果有谁敢在暗地里对我王府里的人出手,我定要带人扫平了他。”
一番话,干净,利索,铿锵有力,不拖泥带水,暗含着警告。说完,转身,背脊挺直、步伐从容的出了养心殿。
老侯爷憋了许久的老血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喷了出来,人也往后仰去。
“老侯爷!”宫人惊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避免了他血溅养心殿的下场。
皇甫巽也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下旨:“快去宣太医。”
齐王爷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直接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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