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罕林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神色幽幽,好一会才抬头看向太后,道:“因为父皇想让我帮大哥报仇。”
“什么?”
太后惊得站起来,动作太大,不慎碰翻了手边得茶杯,茶水洒出来,顺着桌子流在软榻上。
“你说什么?”太后不相信得又问了一遍。
拓跋罕林仰头将茶水喝干净,这才道:“您没有听错,是为了让我帮大哥报仇。”
“你,你,你,这、这、这……”
太后跌坐回软榻上,惊得半天没有说上话来。
拓跋罕林的声音幽幽响起:“大家都知道当年大哥是死在了皇甫逸轩的手上,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
“莫非是和这皇甫曜月有关?”
太后回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着嗓子问。
拓跋罕林点头。
“可是,可是,可是当年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怎么会与这件事有联系?”
大皇子有娈童之癖,除了皇上何拓跋罕林以外,没人知道。如今太后问起,拓跋罕林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将事情的原本始末告诉了她。
太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拓跋罕木竟然有这种特殊癖好,皇上竟然还知道,但也还是一心想要把帝位传给他。
“这,这,这些都是你父皇告诉你的吗?”
太后的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
拓跋罕林点头又摇头:“大哥的事我早就知道,皇甫曜月的事我是听父皇告诉我的。”
太后的身体一震,眼睛几乎要瞪裂了,声音里带着惊恐:“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母后知道,大哥一向待我很好,我也时常过府找他去玩,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说到这,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那不堪的一幕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是说,你是说……”太后哆嗦着嘴唇,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母后放心,大哥没有发现我。”
否则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也许早在被发现的那一日,便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太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感觉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拓跋罕林的声音继续响起:“大哥死后,父皇痛不欲生,恰巧我听闻了消息,急匆匆的赶过去看大哥的尸体,父皇将我叫入殿中,说他可以将帝位传给我,条件是我必须帮大哥报仇,将皇甫曜月娶回来,狠狠的折磨她。”
太后说不出话来。
殿内一片寂静。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太后才艰难的开口:“如今,你父皇已去了,你大可不必……”
“母后还不知道父皇的手段吗?”拓跋罕林微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即使他死了,也有办法操控我的,谁让我们没有后盾,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呢。我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恐怕这帝位用不了一两日,便被人夺去了吧。”
太后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几名陪嫁丫鬟虽然武功也不弱,但还不是这些带刀侍卫的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全部被擒住。
带头之人冷声下令:“竟然敢在宫内放肆,押下去,投入死牢!”
“你们敢!”皇甫曜月厉喝了一声,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一把扔到地上,让眼前的人看到她发沉的眉眼:“你们若敢动她们,信不信我毁了你们这皇城?”
此时的皇甫曜月,明明是个小小的人儿,周身却充满了肃杀的气势,面色冷凝的看着带头之人,仿佛他敢说一个不字,她真的有办法顷刻之间毁了这皇城。
众人一时之间被震撼住,无一人敢出声,也无一人敢动。
“拓跋呢,让他出来见我,我一堂堂的王府郡主,即使嫁给一个平民,也不会如此寒酸。他莫不是以为到了今天,我不敢悔婚吗?”
她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字的的敲打在众人的心上,震得他们心里直发颤。
被她的气势威逼到,回话的太监咽了下口水,“皇后娘娘,您不要如此……”
“放肆!”
皇甫曜月呵斥他:“既然知道我是皇后娘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我,是想被杖毙吗?”
回话太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身子颤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去,给拓跋传话,一炷香之内让他来见我,如若不然,我武国的一万兵士可不是吃素的。”
一万兵士的实力固然不容小觑,更可怕的是他们背后的武国。
回话的太监和带头的侍卫对看了一眼,看到他微微的点头后,拔腿朝着太后的宫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