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冷。

下意识的低头，看着窝在自己的大衣里面仰起小脸看着自己的女孩，秦可修的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程子涵却是掩着嘴笑开了，“哈哈，秦可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程子涵笑着就从秦可修的怀里钻了出来，一溜儿的跑开了。

秦可修感觉到身体里面空荡荡的，满是失落，他伸手往空气里面抓了一把，但是却什么都没抓到。

苦涩的笑笑，他朝着程子涵的方向追了过去，“我是没有脸的，怎么可能会脸红？”

秦可修的话，让程子涵的脚步生生的顿住，她站在原地，回头看着朝着自己跑过来的秦可修，突然幽幽的问道：“秦可修，你会消失吗？”

秦可修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程子涵会突然这样问自己，稍微的错愕以后，他已经来到了程子涵的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程子涵感觉到一阵冰冷的风从自己的头顶上吹过，头发就乱了。

对啊，秦可修是没有实体的，但是有时候他却可以抱着她。但是每次抱过她以后，他的身体都会虚弱好长一段时间。

鬼是没有脸的，怎么会脸红呢？

但是刚刚那么一瞬，程子涵真的看到了秦可修红了的脸。

“只要你一天还需要我，我就不会消失。”秦可修看着程子涵眼底的忧伤，心中不舍，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但是双手在碰触到她的时候，却穿透了她的身体。

程子涵的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

秦可修刚刚开始出现帮她的忙的时候，还可以摸得到碰得着的，但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虚弱到连摸摸自己的脸都做不到了吗？

“秦可修，不要离开我！”程子涵想要去抱住秦可修，但是双手却只抱住了空气，那种满心都是空的感觉，让她痛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不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程子涵才从噩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屋子里面的炭火还在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里面暖洋洋的，程子涵却觉得有些冷。她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刚刚那个梦，好真实，她真的觉得秦可修好像要离她而去了一样，那种心中好像丢失了什么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空的。

程子涵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自己对秦可修的感觉，似乎从他跟着自己一起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一刻开始，她就下意识的依赖着这个男人，很多的问题都是靠着他来帮忙解决的。

但是程子涵却从未想过，自己对这个男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她是喜欢他的吗？在这段日子的简单相处之中，已经慢慢的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不需要你说什么，就会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他不需要说什么话，你也可以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时候你不需要要求他什么，他就会主动的为你去做他可以做的一切，他就那么的存在着，并不会让你觉得很突兀，但是如果他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会觉得很不适应很难习惯。

原来习惯一个人，就是那么的简单。他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入到了你的生活之中，乃至是你的生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