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唱完了，肖岚认为自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毕竟她很少有如此丰满的情绪贯穿于歌曲。 确实是很不错，观众听得如痴如醉。 但是评委不满意。 这个歌曲的旋律普普通通，没任何难度，音色好的人在歌唱界从来就不少。而且肖岚即使认为自己唱得很漂亮，在常年俊男靓女之间穿梭的评委，认为这样难看至极。 油腻，肥胖，懒惰，脸上的红痘涂多少白粉都不可能遮掩。说到底还是因为肖岚目前的形象太丑，只要有了偏见，他们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唱得还行，可是有几个地方的感情不到位，很抱歉，我投‘不通过’。”女评委面露难色，她一脸痛惜的跟肖岚说明了情况。其实她在肖岚还没有开唱之前，就已经在资料上面打叉了。 “我觉得一个歌声在舞台上，肢体的演奏也很重要。希望你多加努力！”男歌手还好，是听完了唱歌才打差，按下了‘不通过’。 “不通过。”最后一位评委简单干脆。 三票不通过的结果，让肖岚整个人僵直站在原地，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原本幻想的一切都成泡影。她没有了解到那本就是泡影，就像乞丐任务自己可以通过乞讨成为世界首富一样可笑。 她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你可以走了，下一个。”女评委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安慰这位选手破碎的心灵，直接撵人。 肖岚愣神的走下舞台，有人来把话筒收走。一路都不再状态，也没有哭，就是麻木和绝望，双眼无神。走出了大厅，看着一群排队的人，她之前也是很激动，现在只能灰头土脸的会去。 坐在大巴上，她看着原本晴朗的天，顿时大雨倾盆…… 回到家正好是中午，窗户有着雨击声，整个屋子显得寂寥无人。 肖岚回到了房间里面，换下了裙子，卸妆。站在镜子里面那个丑陋的人，看了很久，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最后缓缓关上柜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原本是怎么样的期待，早早的起来，满怀希望的打扮自己，让自己可以看起来好看一点，结果却是徒劳。 想着想着，就流出了泪水…… 去死好了！ 这个念头一滑过，肖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容震惊，自己居然会有死得想法，这让她充满警惕。 肖岚想起来在竞技游戏的那个任务里面，一开始她就已经被任务对象的思想给控制住了，有了许多消极的想法。在上一个任务世界也是那么回事，巴勃罗的执念让肖岚换改了任务。 每一次，只要有危险的想法出现，肖岚都会惊醒，这是她长久下心理暗示的成功。这是她思想上的一到警戒线，一到壁垒，只要一有动静，内部马上开始整合。 思绪一整理，肖岚才发现自己被“李萍萍”的思想给拉扯住了。可从李萍萍的角度看，她本身的意志比不比肖岚厉害，在上一个任务肖岚被巴勃罗控制还说得过去，现在为什么又会被“李萍萍”控制？ 不对！一定有某个地方出错了。 地府，孟婆部的数据观察室，有两人坐在了中央，整个房间全是屏幕的投影，无论是脚下还是头顶，无处不在的变动画面和讲解数据。 孟婆部的审查部长是个老者，他身着西装，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一大串被自己单独拉出来的数据。 女技术人员比审查部长这个门外汉要懂得多，数据发生异常以后，她当即皱眉报告：“部长，她察觉了。” “那就关了吧。”老部长笑着起身。 “不看了？”女技术人员错愕。 没想到部长居然只是来顺便改数据，她还以为出现了无法掌控的恶魂，没有想到会是简单看看而已。 “我只是来看看上个任务是不是她的运气，好给她评分。”老部长一头银发，笑容和蔼，把双手被在后面。 “好的，我把数据调回正常状态。”女技术员拿出了光屏，手指在光屏上面舞动，把异常数据改了回来。 审查部长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从孟婆实习系统的数据设定来说，在前期的五个任务，里面全是模拟的世界，还有莫名出现的引导系统，只是简单的游戏。一个两个实习生只要稍微优秀一点就可以找到门道，获得完美不是问题，简直是简单中的超级简单。 肖岚随随便便当个老总，企业就发展成跨国；随便来个医学博士，都可以破解一个艾滋病；随便玩个游戏，都可以进到国家队……基本上只要有了想法，都能如愿。 有种模糊的概念叫“幸运”，前面的任务 ，全部的幸运的资源都被用在了进入任务的实习孟婆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一家独大，做什么都会成功，心想事成，就类似小说故事里面的主人公。 人生不是这样，如若每个人都心想事成，就不会有那么多执念灵魂需要还愿。 相对于前面的任务数据，后面的五个任务就不同了，难度太低的任务全部都被扣除了选项。 给了变动，人生的变动，你不一定做什么都会成功，会失败。可能你捉到了一个，另一个就跑了，事事完美几乎不可能。就像巴勃罗里面的任务，没有十全十美，肖岚住进监狱没有成功越狱，越狱了被人持枪要挟，东躲西藏都不会成功。哪怕是她最后成功当上了总统，主要的任务对象却开始变脸了。 世事无常，这才算是真正的数据。 可这只是实习任务，也不会太难，只要认真，考虑到多种变量，随机应变，也可以通过。 真正的会控制人的是思想和情绪，这些东西足以让人崩溃还不自知。 任务对象的思想和情绪，在实习任务的前九个都被封锁起来，知道第十个才会开启，作为实习孟婆的晋级的终极条件。 很多人哪怕完成了前九个任务，后面一个任务至少也要来几次，才会通过，而且还是重复琢磨同一个任务的情况下。 他们试过实习生一进入试炼就把变量开启，人物情绪和思想全部放开，结果开头几万人的任务全部停滞，很多恶魂开始崩溃，让他们无法控制。 直到孟婆发声要循序渐进，才开始改数据，用新的系统和内容，来培育新的孟婆。 不过，这都是往事了。 肖岚这个任务完成结果，实在是太特殊，哪怕没有幸运的加持也完成那么好，这才让引起了审查部长的注意。 老部长望着数据被改回，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再做，在技术人员的护送下离去，最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老部长褪下外套，拿了一瓶红酒，想要给自己庆祝，他脸上的微笑自从出来数据库就没有变过。 天色渐晚，第十殿外面的天空上的繁星来回流动，像流水一样。地面上是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 老部长的办公室虽然不是顶层，视野倒也不错。 他开瓶，倒酒，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