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掀开最后一层,裴景玉气势渐弱,视线被大片的凝脂白肤所取代。
昭歌身上的紫色轻纱刚褪到手肘处,后背春光乍现。听见身后动静,转头便和僵在原地的裴景玉对视上。
“抱歉!”裴景玉立马转过身去,狠狠闭了闭眼,嘴中念着清心咒。
昭歌不紧不慢将衣服拉好,扬唇调笑道:“奴家还疑惑呢,大人为何不喜欢歌舞。原来·····是想和我探讨闺房趣事。”
裴景玉手中的符纸微皱。
昭歌缓步上前,手指顺着裴景玉背部滑下,故作遗憾道:“可惜了,奴家不接客,这是云欢坊规矩。”
她无意间动作,却叫裴景玉如临大敌一般。
他忙不迭转身往后退一大步,“休要胡言。”
裴景玉目光落在可疑食盒上,刚才的尾巴已经消失无踪。
不给昭歌花言巧语的机会,他出声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对姑娘有所企图。方才我见你屋中似有妖尾出现,情急之下闯入,多有得罪。”
他一边解释,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昭歌表情。
不过论戏精,昭歌可是深知其道。
她身体紧绷,面露恐惧道:“妖尾?大人,您是说这屋中有妖怪!大人救我,奴家不想死·······”
昭歌慌张地望向房内四周,看起来害怕极了,配上她这张脸,颇有些楚楚可怜。
可裴景玉却是个不解风情的,他将心中怀疑放下一半,“姑娘不必担心,我也只是猜测。”
恰在此时,昭歌目光落在一旁的鸡毛掸子上,“猜测?”
她偷偷打量着裴景玉,小心翼翼指向鸡毛掸子,“大人,您说的妖尾,该不会是它吧。这屋中轻纱随风而动时,掸子的影子会·····和尾巴有相似之处。”
昭歌抬手,晃动了下身旁轻纱,一脸真诚道:“要不,您再试试?”
听完昭歌所说,裴景玉知道是自己看错,却仍没有放松警惕。他看向桌前的食盒,关心道:“姑娘可是病了,我怎么闻到一股药味。”
昭歌心中冷笑。
呵,奸诈的男人,跟我玩这一套。
她大方将食盒掀开,“今儿前厅太忙,没来得及吃完饭。本想着乘着空闲食些粥垫垫,让大人看笑话了。”
正如昭歌所言,食盒中摆放着一碗红枣粥。
裴景玉薄唇微抿,随后郑重其事地对昭歌作了一揖,“今夜,在下多有得罪。明日便让府上送来赔礼,还请姑娘务必收下,告辞。”
还敲了一笔,倒是有些意外。
有钱好啊,她这么多小弟要养,傻子才不收。
她笑吟吟回了一礼,“那我便先谢过大人。”
回到前厅时,花魁大赛刚好结束。这一届的花魁,众望所期,落到秀秀手中。
昭歌上台亲自宣布结果,看着台下众人喝彩鼓掌,她笑意中带了些深意。
这些人,天真以为自己决定得了花魁的夺冠者,便能将坊中姑娘掌控在手中,玩弄她们的命运。
殊不知,对于这坊中狐妖来说,他们才是被玩弄者。
狐妖能幻化金银,却终究是假的,还有可能被捉药师顺藤摸瓜发现自己身份。
想要在世间生活,她们也需要货真价实的金子。
还真是应了那句,各取所需。
她抬头朝甲厢房看去,只瞥见消失在视线中的白色衣角。
昭歌眸色微闪,将场子交给秀秀后,便回到了房间。
来到床边,她手微扬,床尾奄奄一息的黑狐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