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三斗在剑中悄声说:“丫头,你张嘴这样一说,就撼动了对方军心,也不留几个虾兵蟹将给我过过瘾,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啊。”
风倚鸾把洪声亮音符从脖子上揭下来,也压低声音说:“前辈,你别总惦记着杀人,我带您出来是让您透气的,不是让您来滥杀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善之善者也。”
尘三斗哼哼地说:“你这小丫头,从来没有入过学堂,还会掉书袋。”
风倚鸾说:“这是兵法,近日才学的。”
眼看着卫虒手下的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撤退,又如同被滚滚黄尘卷走的一般,不多时就不见半个人影,只剩下了一座空空的营寨,还留有不少的粮草,元将军早已派人回城传信,于是抵塗城中涌出了许多士卒和百姓,都出来搬运战利品,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搬完。
……
第二天早上,裘英纵终于带着二十万大军抵达玥阖国境,一路上又重新整顿了卫虒手下的军马,把那四散逃回厌涂国的十万人重新拉回来,并处斩了十几个跑在最前面的逃兵,算是以儆效尤,随后三十万大军再次兵临抵塗城下。
抵塗城的守将良问书将军站在城墙上往城下看去,见城外列阵整齐,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他心里直发慌。
良将军只有三品初阶修为,与高解熊的水平不相上下,这样的实力若放在其他诸侯国,都只能当个小小的偏将,而他竟被僖王派来独当一面,让他一个人驻守一座城,而且还是两国边境的关城要地,因此,这些年来良将军的心中一直很忐忑。
除忐忑不安之外,他心中还多有腹诽之意,他始终不理解,僖王为何总是极其抠门,把大量灵石存放在宫中,就是不肯赏给诸位臣子;宁愿把灵石交给他国用来求和,也不愿意提供给玥阖国的文臣武将,让他们好好修炼,以强大实力。
此外,别国都以灵石为俸禄,只有玥阖国这几百年改成了用黄金和大米发俸禄,不少能臣因此辞官离开玥阖,去他国谋取官职,好获得足够的修炼资源,以便早日进入桐树山升仙。
僖王的脑子是被隔夜的米粥糊住了,才会执意坚持这样的昏策啊。
话虽这样说,但良将军却禀承着忠臣的家风,家族世代效忠玥阖,世代为臣,又有多处田产,因此不愿意背叛僖王离去;僖王也因为他的忠心,才把这样重要的咽喉要地交由他来守着。
……
几个月前,听说宫里莫名冒出来一位小公主,经王朝鉴定还的确是僖王亲生的,僖王终于舍得赏给这位公主许多灵石,支持她修炼,但即便成长速度再快,如今也只不过是炼气五层,在五品高阶的裘英纵和五品初阶的卫虒面前,根本不够对方弹一手指头的,虽说公主有圣帝御赐的宝甲,昨天还以攻心计散退了十万大军,但是裘英纵今天来势汹汹,若与卫虒联手出击,只怕这公主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良问书抚着城墙的垛口,眺望远方,一任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缰,他正在胡思乱想着,元锐立打断了他的念头,说:“良将军莫非心生怯意了?”
良问书赶紧向元锐立施礼,却不敢说话。
风倚鸾笑道:“莫怕莫怕,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对方人数虽然多,但却全无战力,我们虽然以一对十,但是我们有计谋呀,良将军且宽心,留守在城中做后盾即可,看元将军和本公主如何以离间计破敌。”
良问书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