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按着太太的吩咐把东西一一摆好,苏氏本想让秋桃分离蛋清和蛋黄,怕她第一次弄,手太慢,就让春草拿了件早先不穿的一件襦裙,反穿着当围裙了。
苏氏自己动手,很快的分离了五个鸡子,然后在蛋清的盆子里加了点霜糖,还好估计之前有穿越人士老早就发明了白糖,这里叫霜糖。
苏氏用四个筷子迅速的一个方向打起了蛋清,边打边问三老爷:“看清了没?就这样不停的打,一定要一个方向打。”
然后就让三老爷继续,三老爷接过来,笨手笨脚的,他也奇了怪了,从没见太太下过厨,这一动手就利索,自己却跟手不是自己的似的,指挥不了。
苏氏一看他那样,就急了,伸手要接过来,一不留神,嘴又损了,斥道:“瞅你这手笨的,真是干啥啥不成。”
把个三老爷说的面红耳赤,想发火又担心,苏氏说完就后悔了,这嘴损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笑着说道:“比我当初强多了,我那时,把这鸡子弄得满盆都是,都打到外面去了,奶娘愁死了,说我浪费一大半鸡子。”
三老爷这才脸色好点,苏氏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说了要改掉前世的毛病,之前和三老爷相敬如宾,自然没有那么随心所欲,这半年多熟悉,自个反而没顾忌似的,随口就犯毛病,哪怕不是对自己的丈夫,也不能张口伤人。
人就是如此,和外人还客气几分,会说点好听的,越对自己身边亲近的熟悉的就越不客气,往往伤人的都是最亲的人。
苏氏笑脸拍马屁,继续说道:“这饭食上,还得女人来,那可不是男人要干的事,你看老爷把我要的那些资料、图纸什么的,弄得多齐全,别看表弟不干正事,这要是做个事,就是全乎,外面那些才是男人做的事,可不比女子,也只有围着锅台转的本事。”
回头赶紧招呼秋桃,“秋桃,你来,按照刚我做的那样,把这蛋清打发了。”
三老爷这才展开笑容,这就是有时夸他基友比夸他本人还叫他高兴。
秋桃拿过饭盆,打起蛋清,刚开始有点笨拙,不一会就熟练起来。
苏氏道:“对,就这么着,打到起沫再加点霜糖继续打。”
苏氏就指点着秋桃,又哄着五爷和三老爷也动手,看着蛋清的变化,这俩人也感觉不可思议。
苏氏却反省自己,人往往是越熟悉的人就越随意自然,对外人还讲个友好,就想之前苏氏对三老爷,客气的就想对个亲戚,现在处的久了,反而不注意了,那随口伤人的毛病就随着来。
而往往这随口一说,自己说过就忘,根本不记得,而听的人反而会记很久。再遇到个小心眼的人,会记恨你一辈子。
嘴大口快就是自己这样的人呀,苏氏看着他们忙活,感叹道。
嘴大口快说的是好听话也可以呀,听的人都会眉开眼笑,而自己的嘴快往往都是损人话,好听话就闭嘴不说了,总是你的好我记在心里,你的哪点不好,我不加思索的就秃噜出来。我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人。
别扭君也在想,我当初小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