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琪闻言那些绢帛的手一顿,随后支支吾吾的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我胡乱挥着手他就跑了。”
“当真?”蓦地李暮侧过头看向她,修长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反正他也没看到,就算是假的他也没证据,哼哼!
对于陆佳琪的话李暮多少有些怀疑,虽然他可以用真言咒强迫陆佳琪说实话,但是心思百转千回间又想到也许陆佳琪说的是真的,毕竟她体内有腹虫的心脏。
至于另一个原因,李暮是怕陆佳琪和他发火。可是这种怕却并不是那种畏惧,事实上过了几千年的他怎么可能畏惧。只是这种莫名的感觉会让他心跳加快,他并不喜欢,故而放弃了用真言咒。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陆佳琪埋头仔细的给李暮擦药,绢帛略过后背的时候,就像羽毛轻轻划过,让人心头荡漾,李暮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这种感觉有点像一只在太阳底下被主人摸头挠下巴的大猫。大概是画面感太强,李暮当场有些怒了,他堂堂乘黄神兽怎么可能是躺在太阳底下盯着老鼠窝的猫?
想着李暮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拉好衣服:“上个药都磨磨蹭蹭的,根本就是占我便宜。”说完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那僵硬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倒是陆佳琪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只是巴张的大大的,许久才无力吐嘈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说着当下绢帛拿着盒子放到包袱里,“这样不会闷到你吧!”
“不会!”萧子溪回了一句,“不过什么叫自恋?”
“自恋啊!”陆佳琪蹙了蹙眉,半天没说话,心想着还真不好解释,最后只能说,“自恋是一种病,得治。”
“是一种很难缠的病吗?”作为辰皇的死敌,萧子溪自认还是挺了解辰皇的,他一个妖兽,身强体健的怎么可能轻易的染上什么疾病。再说了,瘟神也没傻到去招惹妖王。
陆佳琪迟疑了一会儿:“反正不好治,行了,别管他了,反正又死不了。”说完把盒子放进包袱爬到被窝安逸的睡了起来。
有人安逸了,有人就睡不着了。夏末的夜风已经开始带着些凉意了,辰皇一袭白衣在屋顶上孑然而立。墨发白衣被微风轻轻带起,宛若嫡仙。
只可惜脸色阴冷的表情不得不让人感叹妖怪终究是妖怪。
此刻的李暮内心有些焦躁不安,想要压制却压制不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感觉。深吸了几口冷气后,李暮蓦地一跃身朝一个方向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除妖师,花硕很期待这次的实战历练,故而一到晚上就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这不正打算和李暮聊聊人生理想的时候就看到对方衣袂翻飞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直把李暮当偶像的花硕见状第一个想法便是妖怪出现了,当下手中的剑一挥,提脚乘剑追了出去。
等再见到李暮的时候,对方正单膝跪在一个树的枝干上看着什么?花硕见状大喊一声:“李公子,可是看到妖怪了?”
谁知这不喊还好,一喊就看到一道白光划过,李暮脚下粗大的枝干瞬间被斩断。迫的李暮急急的凌空翻了一圈才稳住身形落在地上,同时蹙着眉头扫向花硕,那眼神几乎要将对方凌迟。
不过现在花硕没有时间辨别这眼神里的意味,此刻的他被白光追的自顾不暇,脚下的剑跟过山车似的乱窜。
李暮冷眼看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飞出一道金光拦住那道白光,与此同时人快速的窜入树林,利爪毫不犹豫的刺穿了那怪物的身体。
只是太抬头去看那人的样貌时李暮却是觉得内心一惊,竟有些莫名的痛:“陆佳琪?”不过很快李暮就反应过来不对,又想到刚刚内心陌生的感觉当即恼羞成怒,更是毫不客气的将对方撕成了碎片。
“可恶!”李暮低吼一声,利爪一挥斩断一棵大树,显然是怒火未消。
正在这时花硕拎着剑走了过来,看到李暮正要表达一下崇拜之情时却看到恐怖的一幕。
只见刚刚那些被李暮撕碎了的肉块竟快速的组合了起来,很快一个人便出现在了李暮身后:“师父……”
李暮闻言脸色一变,不等身后的人出手便向前一跃躲开了对方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