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静宛边坐下,边干笑着说是啊,突然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话音转变得急切:“对了立爷爷,凌爷爷知道我要来时,曾嘱托我问您还生气吗”
立博闻皱眉思索片刻,才想起他离开炎中基地前,对那老家伙说下的重话。
这些时日过去后,他的气消到都忘了,那老家伙怎么还惦记着呢。
明明都熟到了快入土,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除了小辈们的幸福外,他还能有什么看不开。
“我有啥好气的,你让他得空来彼岸城玩玩,下棋输给我的时候别哭鼻子就好”
连静宛被立博闻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逗得眉开眼笑,直竖起大拇指赞道:“立爷爷厉害”
言芝对于立博闻和凌振国的别扭知道得门清,她笑着从一堆文件里拿出一封信,转而递给立博闻。
“这是今天下午送达的信件,暂未拆封过,目的地虽是纷争主堡,但收件人和寄件人各为黑点和白点,刚听您说起下棋,这才悟了其中深意,应是您与凌老先生特有的接应方式吧”
立博闻接过信封时嗯了声,他撕开后拿出里边的信纸,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老家伙可真行,都过了那么久才记得给他写信
立博闻看信前,神色如常隐有激动。
等他看完信后,面色沉如锅底黑灰。
这信里的内容从开头至结尾,句句不是关心他的话就算了,还先关心起他孙女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字好
那老家伙真是不地道,表面上说着要一起商量,背地里却悄悄查好了字典,提前在信里写下一堆花里胡哨的俗名供他过目。
哼这信里所有的名字,他不仅一个都不会采纳,甚至还要全部拉黑字眼
即使真要给孩子取名字,那也是小辈们自己可以做决定的事,他们身为长辈提提意见就好,凡事还是尽量以小辈们的想法为优先级比较好。
因为他们年纪大了,看待问题的眼光会变得很片面,特别是觉得自己走过的路,比小辈们吃过的盐还多,那眼界就变得更加片面了。
那老家伙还没吃够年轻时的亏吗,难得闲着没事却总想给自己找事
立博闻只要小辈们能过得平平安安,其他的杂事都不会放在眼里和心里,更不会去插手。
本来那老家伙早该和他一样退下来颐养天年,但凌家的情况复杂过立家,他一个掌舵立家已久的当权者,没有立场去劝因患病而常年游离于凌家权力中心外的凌振国。
正所谓,未经他人事,莫指他人路,凌振国会有怎样的造化,那也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点化得了的情况,静观其变对谁都好。
眼下赶上他孙女身怀有孕,他能以安享晚年为由,顺利退出立家的势力中心,将立家大权转给阿城来接任,自己便在彼岸城过着子孙绕膝的闲适日子。
这是叱咤了大半辈子后,年老时的最好结局,可凌振国却没有他的幸运。
那老家伙的儿媳阮玉凌,终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他觉得凌振国折腾到最后,总会为了凌子言而妥协,不动凌子言的妈妈。
虽然他很反感阮玉凌对他孙女造成的伤害,但那女人终究是凌子言的妈妈,再加上他一直都很喜欢凌子言那孩子,没必要为了他对阮玉凌的怨念而寒了凌子言的心。
立博闻一直是个很清醒的人,清楚自己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于是他默默地将信件翻面放在桌上,准备拿来垫鸡骨头、猪骨头、鱼骨头反正什么骨头都要扔去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