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这么黑!
我的脑袋好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睛也睁不开。
大概是快要死了,浑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痛苦。有生之年第一次尝到如此的痛苦,无法言语,无法描述。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我的世界,又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我敢肯定我不再是薄荷了,指间摩擦的感觉异常清晰,期间还夹杂着莫大的痛楚。
“师父,师父,快来瞧瞧,她是不是醒了?”公鸭般的声音欢快的在耳边响起。
“师父,师父,师父……您快来呀,我瞧她手指动了。”许是处于变声期,这小子声音微有些嘶哑,却中气十足,震得我浑身更痛了。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聒噪,奈何睁不开眼。神识竟然也不能用了,难道我又穿了?
“小安莫吵,说了多少次了,作为我堂堂神医的弟子怎可如此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呢?你小子是不是想小绿了?”散漫又随意的声音响起,神奇的在听到后突然平抚了我内心的焦躁不安。
“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想陪着师父,至于小绿,师父还是让二师兄继续照顾吧……”公鸭嗓难得得变得越来越小声了,似乎很怕去陪那个小绿似的。
于是我更加肯定了,我没有穿回去。这让我很痛苦,非常痛苦。没等我更痛苦时,我的手便被抬起来,凉凉的触觉从那人指间传来,然后脱离了手腕,再然后我眼皮被人撑开了。
入目的便是一张生的极和谐的五官,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大气柔和的远山眉,有些女气但和锋利的五官搭配起格外的养眼。
又黑又亮的发丝从鬓角垂落下来,落在白衣领口,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他让人惊艳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或许感觉到我的观察,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忽然变得亮晶晶,很像薄荷谷上空的星星。
转瞬,又带着狡黠的笑意,一闪而逝,然后归于平静。
手指离开眼睛的瞬间,我的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小安,你去把我新配的药煎上,过两个时辰后给她服下。”
“是,师父,我这就去。”
那个小安乖顺的应了一声,然后我听到脚步声远去了。
这个男人救了我吗?听他们对话,这个人居然是神医?
这个自称神医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又白又貌美,我真的很难相信他是个神医。
我感觉脑袋慢慢清醒了一点,也不知薄荷谷怎么样了?我经历雷劫闹出那么大动静,不知道又死了多少薄荷。
小蓝它们应该没事吧,毕竟有都那么多年修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我乱七八糟的想着。
身体痛的麻木了,又想到阿喜,阿喜回薄荷谷找不到我会不会难过,如果小灰身体好就还好,如果小灰也出事的话,那该怎么办呀!
“没想到恢复得挺快,比上一个强了许多,有意思,呵呵。”
这声音吓我一跳,我想的太投入,本以为人都走了,没想到这个神医居然还在。
而且我怎么觉得这神医笑得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人家救了我,还帮我看病。
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偷窥,或者医好我他又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迷迷糊糊想了一会,脑子一团乱麻。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一会是笑得貌若天仙的神医,一会又看到神医呵呵冷笑着拔出了一把刀,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瑟瑟发抖,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我是被呛醒的,也不晓得那个小安是不是故意的,又臭又苦,这真的是药吗?不会是毒药吧?
啊!不要把我当小狗灌好么?
“咳咳…噗…咳咳……咳咳咳……”
卧槽,到底会不会喂药!我咳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你没事吧?”
我捂着嘴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嫌弃的用他那蓝色的袖子使劲擦脸。果然是个小孩,嫌弃的明目张胆!额,不过谁让我把药喷他脸上了……
“可惜这刚煎好的药了,小安,再去煎一碗罢。”斜对着床塌的门被推开,凉凉的夜风便灌了进来。
那神医优雅的飘了进来?是穿长袍给我错觉,脚盖得严严实实,走路都像飘。你说,大男人穿那么花里胡哨干嘛!
神医一撩白衣自然的坐在床边的小塌上,微微眯着的凤目万种风情(?)的瞥了我一眼,又慢悠悠的将目光转到正在擦脸的小安子身上。
小安子,对嘛,就应该这么叫比较顺口,小安子闻言瞪了我一眼。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这语气挺冲啊。
谁让你不等我醒了再喂我喝药,喷你脸上也不是我故意的,我还没没怪你呛到我呢!
“感觉如何,可还是四肢奇痛?”纤长的五指微微转动手中的茶杯,那五指居然比那白玉杯还要白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