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也是真的略坐坐，就离席了。平日里也没觉得如何，今日不过稍微走动的多了些，竟然就觉得身子骨发虚，轻飘飘的。难怪嬷嬷们说要坐双月子。 乔木同众位夫人表示歉意。大家都是过来人看到乔木鼻尖都冒汗了，大度的表示，只管下去歇着，哪里就用这么客道了。乔木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休息去了。 搂着燕小包子，娘两幸福的在暖炕上补眠。换个新的环境，人都跟着不一样了，乔木都能闻到空气清新的味道。到底比自己猫了一个月的屋子味道舒服。 外面的夫人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陪客他们自己做一桌，呵呵，这同在城主府他们自家用饭似乎没什么区别。 幸好燕少城主府的吃食一直都是别出心裁的，永远有新菜色供人品尝，即便是几位夫人自己用饭，也很是尽兴。 燕阳那边就比较不和谐了。对于这些族老们来说，燕氏子嗣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在燕城主那一代，基本上就剩下燕城主这么一个了。城主嫡系子嗣不旺。 燕城主就是使劲的生儿子，那也补不上，燕氏需要百子千孙的势头。 所以燕少城主这里当前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壮大燕氏人口那是当务之急。 族老们：“虽说平哥不错，可到底还是单薄了些，该有些兄弟帮衬着才对，少城主身边合该有些伺候的人。” 跟着站在边上的族老就说了：“是呢，少城主风神俊秀，平哥玉雪可爱，也就是少城主这样的父亲能够生出来平哥这样的孩子，就为这个，少城主也该多生子嗣，让京都那些坐井观天，说咱们燕氏偏据一偶，野蛮粗俗的氏族们看看咱们燕氏子弟的风采。” 这位族老这是跟京都世家憋着劲儿呢呀，不然怎么就说的如此愤慨。燕阳摸摸鼻子。虽然说这话大体上没问题，大伙的意思他也能明白，可为何就有一种被人当成种猪的懊恼呢。 族老们这都是在变相的这是说燕阳身边的夫人太少了。一个女人生孩子，在怎么本事能生多少呀，还是要广撒网。 燕城主好歹是亲爹，虽然是同样要求儿子多生孩子，可方向性就具体的多了：“轻语也大了，说起来燕阳同轻语的婚事也是亲上加亲呢。过了平哥的满月，这亲事就让乔氏操办起来。” 燕少城主看来无论如何，对于目前手上掌握着燕城一半兵权的李氏，都得给点面子，轻语那是必须娶进门来的，生不生孩子的问题可以以后在论。 等轻语进门以后，其他的女人，就可以全凭儿子喜好了。 若是不特意考虑乔氏的身份地位，不考虑少城主府掌家夫人的位置的话，能给他燕城少主生孩子的女人还是很多的。 燕城主不得不承认，把认可了乔木做掌家夫人以后，这段时间困扰他老人家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想到自己原本想不开，懊恼了那么时间的问题，略心塞，不过是个掌家夫人吗，暂且想让乔氏占着怎么了。将来如何那不还得看他们燕氏父子喜欢与否吗。 燕少城主嘴巴蠕动半天，没有把一个好字吐出来。幸好族老也好，燕城主也好。只当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燕少城主自己知道，让乔木给他操办婚事，怎么想怎么没可能呀。父亲字里行间认可乔木对燕少城主来说是安慰的，至少从这个问题上，父亲大人同夫人不会再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了。问题是他们认同的底线怕是一辈子都沟通不了的。 乔木给自己张罗夫人，燕阳轻笑，那场面没法描述。 族老们听到燕城主这话：“李氏的贵女，不错，很是不错，少城主好福气。” 燕阳难得不傲娇，还谦逊的笑笑。让诸位族老再次欣慰了。有了孩子少城主果然更加稳重了。看看这份气度。 燕阳看看亲爹，显然父子二人的谈话，这些族老们是不知道的。对于李氏的定位，也是父子二人之间的默契。 燕阳往日里只当父亲作为氏族的族长，燕城的城主，同燕氏宗族是一体的，也就是说，燕氏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如今看来，却不如他想的哪般亲密。 氏族虽然是他们父子的根本，可要说亲密，除了他们父子二人，就真的再也没有别人了，包括这些被他们敬着的族老在内。 当然了往后还有他们家平哥，他们祖孙三代那才是一体的，一个心眼的。 若是燕城主知道儿子此刻的想法，肯定会欣慰于儿子的成长，思想更成熟了呢。 对于同燕氏交好几代的李氏，族老们颇为看重：“若是迎娶轻语姑娘的话，到不好现在就急匆匆的为少城主抬人，娶夫人。总要给李氏点面子的。倒是我们几个想当然了，太过急迫了些。少城主才成年，开枝散叶也不急在一时。” 然后干笑几声，族老们都不在提这个话茬了。至于说同李氏的婚事，不是有燕城主操持呢吗，他们接到时候过来主持一下大局，喝杯喜酒也就够了。 父子二人对于族老们的反应挑挑眉，燕城主早就知道李氏的崛起在他当初同李氏合作的时候，就注定了，不过时间早晚而已。那是他父子两代一手拖起来的氏族。 只是他们燕氏的族老们是不是把李氏看的太重了。他燕城主的儿子要开枝散叶，还要看李氏的面子不成，将军府当真还敢掣肘他燕氏的子嗣不成。哼。 他做城主那会，对李氏这般那是没办法，同兄弟们争位，要靠着李氏的力量，李氏强大了他这个城主才能做的稳妥。 如今到了儿子这里，他这个当爹足够挺起儿子，自然就不需要李氏在强大下去。 若是长此以往到了儿子娶儿媳的时候，怕是就不是他们燕氏挑选儿媳妇了。那时候还哪里有他们燕氏父子做主的地方，怕是到时候燕氏的子嗣都要从李氏女人肚皮出来了。 难得自家燕阳这么大的年岁，能看的这么远。没有因为一己之私，一个人的荣辱，而继续任李氏壮大。 燕城主：“到底是族老们考虑的全面，同李氏的婚事，自然要提到日程上来，轻语那丫头从小在城主府进出，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深得我心。自然是不会亏待于她的。等燕阳同轻语的婚事过了，到时候燕阳年岁稍大些了。在随他自己抬进门什么姑娘，到时候开枝散叶有让族老们喝酒的时候。” 燕阳跟着撇头微笑，任谁都知道这位少城主肯定是害羞了，毕竟年轻面皮博，哪有他们这群老菜梆子随口就是黄腔荤调，看看少年人脸色臊的。 一群半百的老头子笑呵呵的调侃上了少城主：“都娶了夫人了，少城主这面皮还是薄呀。回头让几个小的带着少城主去楼外楼见识见识，没准就开窍了。”燕城主都替族老们臊得慌，这该多不正经的长辈才能说出来这话呀。 幸好不是所有的族老都这么百无禁忌的开口，喝点酒也不至于就脑子都乱了，有人撤了一下说话的族老。终于消停了，大家品尝着小酒，说着燕氏的宏伟蓝图。阳春三月的春光，把一群老头们给吹得昏昏欲睡。当然了也可能是酒水太美，喝晕了。 燕氏父子对于这些老头们描绘的美好蓝图，一点想法都没有，若是都如同这群族老这么没有追求，世界就和平了，大齐就不至于外忧内患了。一群的老天真呀。 送走给面子过来祝贺的族老们，燕城主带着夫人们在少城主府门口同儿子告别，再次感叹没个正经夫人的不方便，有些话竟然还需要他这个老公公开口，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幸好还有儿子在，可以当个传话筒。 燕城主：“族老们都说了，你得亲事就不要在推后了。轻语年岁虽然稍微小了点，可看李氏的态度，是愿意提前让闺女出嫁的。既然如此，这亲事就该张罗起来，至于说你的担忧，暂且就先如此吧。面上总要过得去的。为父相信，你也不会委屈了轻语的，只是记住万事不能太过。即便是觉得亏欠了，也要心中有数，后宅最忌专宠。” 相对于乔氏，燕城主更担心，儿子对青梅竹马的轻语偏宠太过。至于乔木，燕城主现在对她不想过多评价。燕阳：“父亲大人放心，儿子都明白的。” 燕城主：“咳咳，光明白没有用，你还要让李氏把这事抓紧布置一下。往日里少城主府没有女主人也就罢了，现如今府里不是有人支应吗，就不能落了礼数，不能让人看了笑话，该准备的就该准备。”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燕少城主明显底气不足，相信乔木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唯独这个，怕是根本就说不通的，想想就头疼的厉害。 燕城主：“你倒底有没有听为父讲话。”这孩子走神的厉害，这么多年儿子这么失态的时候真的不多见。燕城主摇头，不过生了儿子而已吗。老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老子失态成这德行呀。 燕阳再次羞涩了，想什么呢呀：“父亲大人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燕城主瞪眼，一点都没有看出来。燕阳心说老爹小看他了，连乔木这个为他燕阳生了孩子的娘，他都不会偏宠，何况是轻语了。父亲大人实在是操心过头了。不信任他这个儿子呀。 燕阳：“父亲大人放心，儿子会同乔木说这件事情的，尽量早些布置妥当。”燕城主：“恩，同乔氏说明白，认真做事，不要辜负了我的期许，既然认可了平哥，为父就不会让委屈了平哥的娘。在同李氏的亲事上，让乔氏多费心。” 这话相当于在承诺。若是乔木把这事办好了，他燕城主就认可了乔氏掌家夫人的地位。 燕阳都得承认，他爹大方了这事上真的让步了。毕竟对于掌家夫人的位置，他爹当初可是怎么都看不上乔木的。可惜唯独这事，多宽容的条件，乔木怕是都不能胜任的，真的很头疼。越是了解乔木的性子，越是头疼。燕城主笑呵呵的虚应下城主大人的一番关怀：“父亲大人放心，乔木虽然懒散了些，真要是做事的话，还是很靠谱的。这些琐事，她同燕管事学习几日也就上手了。不会让咱们燕氏丢面子的。” 燕城主：“若是真的如此就好。” 燕阳：“爹的书房光线暗了些，这几日阳光正好。回头我让太贵带人帮着爹把书房里面的窗子也给换了。您意下如何。” 燕城主缓缓点头，儿子孝顺，还贴心，这很好。不过来了一趟儿媳妇的府里，就捡好的装修自己的屋子，太小家子气了。燕城主不愿意让人说道：“暂且还是算了。”关键是不愿意让乔木给小瞧了。燕城主可没有那么眼皮子浅。 燕少城主对于亲爹还是很明白几分的：“乔氏是个心里搁不住事的，做事张扬，当初就非得闹腾着去城主府里面把父亲同三姐的屋子给改了。是儿子觉得暖楼的东西都太过张扬，才让她歇了心思。父亲莫要怪罪儿子有私心才好。儿子也是胆小，想要父亲亲眼看过这东西之后，在听父亲的意思行事。您是觉得这东西还不能让大多数人见到吗。” 燕城主对于儿子的说法，那真是听到心坎了里面去了。乔氏到底是个女人，惦记他们城主府是一家子虽然不错。可行事太过张扬了，同自家儿子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儿子有好东西都是惦记父亲的，不过是性子稳重，要等他这个当爹的拿主意呢。 燕城主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立刻高兴了几分：“你是我燕城少主，大可不必如此，我儿去了一趟京都回来性子倒是收敛不少。算了，既然是你们的孝心，就听你们的吧，等回头为父就把书房暂且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你只管让人去修缮好了。这么点东西在我燕城来看，还不至于就张扬呢。”真大气。不是他眼皮子浅，而是儿子孝顺。 燕阳也跟着松口气，原来乔木说的，父子关系也需要经营，现在看来这话太有先见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