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主对于儿子同祭祀大人的官司都觉得头疼,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明明两人没什么交集,为何就听到了话里面的火药味呢. 虽然看似挑衅是他儿子单方面的。 若是燕阳在神山做了什么也应该是祭祀的大人充满火药味才对呀,真是想不明白了。不过祭祀大人这样的人物,身上就不可能有除了冷淡之外的情绪。 今日这顿午餐用的诸位大人跟看戏一样,看到少城主这份内敛的挑衅的人,心里都踹踹的,吃进去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吧嗒出来味。 相对之下燕少城主用的就非常不错,只要祭祀吃不到府上送来的点心就成。 被祭祀同乔木联合欺瞒的愤怒终于稍微消下去那么点火气。自从祭祀大人提出要推崇科学论的时候,燕阳就认为,乔木同祭祀大人之间有联系,不然怎么就那么刚刚刚好。 用过午膳,燕少城主就准备回府了,既然大方向已经定下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燕少城主这般的大人物,就不用在事事亲为了。只有身后的谋士,官员们去商量执行之法。 燕城主本还想着同儿子说些只有父子二人能听的私密话呢,看到儿子这个急匆匆的样子,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难道府里有什么急事不成。 想到前两日燕阳对差事的认真辛苦劲头,燕城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儿子就是有地方去了,不用在这里受罪了,所以要回府了。 少城主府里面,乔木看到老早回府的燕阳,心情无疑是好的。看吧这就是夫妻情分,这就是夫妻生活的成效,男人都奔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奔的,这不是自动就回府了吗。 不过为了家庭和谐稳定,还是要继续哄哄的,乔木笑呵呵的凑过去燕少城主落脚的外书房,为怕被拒之门外,还把随身神奇儿子抱在怀里。 燕赤侍卫看到夫人过来的时候,自动的引着夫人去燕少城主歇息的书房:“夫人这边请。” 形势一片大好,乔木笑的都漏出来尖尖的虎牙了:“难得今日少城主回来的稍早了些,这段时间你们随着少城主都辛苦了。” 燕赤侍卫忍不住就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前面半步的夫人,若不是您这么放大招,我们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的平静,当真是让人佩服,也不知知道是脸皮真的就那么厚,还是根本就没走心,把这事当回事。 不管是哪个自家少城主都辛苦呀,当初娶这位夫人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位处处都伏低做小,一点主见都没有,少城主一个眼神就唯唯诺诺的夫人,竟然能做出这等大事。 走眼了,他们看走眼了,少城主怕是也看走眼了。 想到当初少城主初遇这位夫人的时候,就称其为妖女,或许少城主有先见之明,难道妖女都是这般行事的。既然称之为妖,自然有与常人不同之处,而这位夫人的不同之处,怕就是这个了。 乔木停住脚步回头,就看到燕赤侍卫盯着自己纠结的眼神,眨眨眼:‘燕赤侍卫,可是有什么不妥,还是你们差事当的不顺利呀。’ 燕赤侍卫:“没有,没有,是属下失职,让夫人操心了,属下待兄弟们谢过夫人关心,能够跟随少城主属下等不觉辛苦。” 乔木缓缓地点头,他家男人有向心力,值得骄傲:“还是要注意身体,难得回来的早,让太贵吩咐灶房给你们侍卫所加餐。” 收买人心,夫人绝对是在收买人心,不过自己到底要不要被收买呢。看少城主的态度,对这位夫人的容忍度真不是他们能估量的高。不然谁能容下做出这等不贤不慧,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事情的女人呀。 他这份聪明的人都没弄明白,夫人做这等事情,为了什么。 看到燕赤侍卫再次走神,乔木皱眉,燕阳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炮神的侍卫,真的安全吗,要不要把领头借给燕阳几日呀。 看向燕赤侍卫:“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要不然我同你家少城主说说给你休个假。放松放松精神。”这真是一个良心的建议。 换换心情,没准就能认真当差了。 燕赤侍卫听到这话,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这还了得,那不是被少城主给嫌弃了吗,在看看夫人,就凭少城主对夫人的态度,若是夫人吹个枕头风什么的,那可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燕赤侍卫立刻打起精神,不敢在想东想西的了。 对着乔木认真热情多了,务必不能让夫人吹枕头风:“夫人这边请,在夫人面前属下不敢称辛苦,夫人打点府内府外的才是辛苦,昨日夫人让人给少城主送去的食盒,少城主看了非常欣喜,不管多晚少城主都吩咐要回府休息,属下都担心那么晚了,府里怕是要上门了,特意让人回府同夫人先打声招呼呢。不过属下多想了,夫人对少城主多上心呀,怕是什么时候回府,夫人都吩咐好给少城主留门的。是属下多事了。” 乔木点头,会办事,原来提前打招呼的侍卫,是领头吩咐回来的:“你做的很对,我在怎么尽心打理,也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有你们在少城主身边,我就放心了。”就差说以后继续了。 燕赤侍卫笑笑,总算是夫人是个明白人,应该不会在吹枕头风了吧。 燕阳书房的门口,乔木停顿下脚步:“这里我方便进去吗,要不要去你家少城主面前通报一下呀。” 燕赤侍卫:“夫人什么身份呀,咱们府里就没有夫人不能踏足之处。通报什么的,那都是对着外人说的,夫人来了,自然是随时都能进去的。夫人请,少城主就在里面呢。” 至于到了书房里面,少城主如何反应,燕赤侍卫就管不到了,反正他是坚决不能得罪夫人的。 乔木心下高兴,不过笑的很矜持的,燕赤这个态度,代表什么呀,代表燕阳平日对她这个夫人的态度。 只有燕阳真的在乎她,把他看的重,他身边的侍卫们才会恭维他这个夫人。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能不高兴吗。 对着燕赤侍卫客气的让燕赤侍卫脸红,乔木:“有劳了。” 然后羞答答的轻轻推开燕阳书房的门,那动作,那声音,连同夫人的羞涩神态,让燕赤侍卫打个哆嗦,这是什么东西上身了吗,平日里夫人可没有这么,这么女人味过。 摇摇头,赶紧的走开书房十步开外,真心的一点都不愿意听到夫人同少城主之间的对话了。太大的事情他这个小侍卫承受不住。 屋内,燕阳抬头就看到进来的乔木,对于乔木的羞涩什么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只看到乔木怀里的儿子,真心的喜欢。 乔木也看到了燕阳对她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之所以没开口,怕是占了怀里儿子的光了。 其实昨天晚上乔木就想了,自己弄得人家燕氏祭祀的祠堂都那样了,燕阳也好,燕城主也好,都不太能容下自己,哪怕自己就是失误了那么一下,燕阳之所以还这么含糊着,怕是看的就是儿子的面子,所以对燕阳来说,这就是祖宗同儿子之间的拉锯战。 乔木要做的就是拉拢儿子,顺便在燕阳面前刷刷存在感。承认承认错误。给自己这边加点分量。 燕少城主心中的天平只要一倾斜,他们小家就保住了。乔木想着找个时候还得同燕少城主说一声,活人比死人重要。 燕阳冷着脸:“书房重地,你一个妇人来此作甚。” 这话说的多生疏呀,在这位燕少城主跟前,乔木没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成自然,真不太放在心上,只当是燕少城主性子别扭,开口就没好话而已,乔木也不恼,笑呵呵的:“书房重地,我自然是不能进来的,这不是平哥想爹了吗,我送平哥这个小老爷们,过来这里,给少城主问好的。” 对于儿子,燕少城主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书房,他儿子进来自然没有问题:“既然平哥送来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呀。” 乔木抿嘴,这还拿腔作势的了,赶紧过去把平哥递到燕阳的怀里,就看到燕少城主眼神柔和的抬手逗弄儿子,怀念呀,自己坐月子的时候,燕少城主虽然傲娇,说话不中听,对自己这个媳妇也是这么耐心的。 然后就看到燕少城主冷嗖嗖的一个眼神过来,意思是你还不走。 乔木搓搓手:“那个,平哥还小呢,少城主累了一天了,我还是在边上帮把手吧。” 这个脸皮厚的,在看乔木那个样子,燕少城主一股无名火就烧起来了,这女人从来如此,别看在自己面前这么顺从,看似处处听话,其实人家就根本没当回事,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自从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燕少城主在看到乔木这个样子,就没痛快了过,就跟熄火了炭一样,给点风就烧起来:“乔木,你大可不必在本少城主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不累,本少城主看着都累。” 乔木觉得冤枉,怎么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少城主这话我是不认同的,在少城主面前,我虽然时常没有坚定的立场,不过那都是因为少城主决策千里,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灯。” 燕少城主气的笑了:‘本少城主指引你去毁我神山了。’ 乔木闭嘴,然后看着燕少城主发红的眼眶,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那不是也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吗。偶尔我也需要表达一下不同意见吗。” 燕阳:“本少城主怎么就从来没有在你口中听到过不同的意见。还是本少城主就刚愎自用到听不得不同意见,以至于让你,不得不说一套做一套,诚心的敷衍我这个少城主,乔木,你好样的。” 说到这个就生气,为何还要总是绕着这个问题转呢,乔木都觉得燕阳有自虐的倾向,这么伤害感情的问题,就该埋在心里,不要反复提起才对吗。 怕是燕少城主很难迈过去这个坎了。 燕阳:“你说呀。” 乔木心说至少愿意沟通了,总比冷着脸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强:“说了您也未见得愿意听呀。再说了不同的意见在您那里能商量的通吗。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先做了。” 燕阳沉淀心情:“还真是委屈你了,乔氏你有不同意见就用嘴巴直接说出来,少说些献媚恭维的话来敷衍与我。本少城主消受不起。” 乔木:“哦,那我可就真的说了” 燕少城主瞪着乔木,乔木:“我也没啥好说的呀。” 燕少城主:“索性今日让你痛快痛快,有什么话都说出来,也让我这个少城主知道,怎么委屈夫人了,就把夫人给憋屈的都不敢在我面前说句真性情的话了,非得处处顺着我这个少城主说,把人给逼的都成了献媚小人了。” 若是后面这话没有讽刺意味,乔木还是认为燕阳说的挺有道理的,她可不就是被燕阳给镇压的,才变成如今这样,在燕阳面前,自从狗腿子的吗。 燕少城主拍桌子:‘说呀。’ 然后看向儿子,赶紧的哄哄,乔木才紧张一下的心情,看到燕阳哄儿子的样子,就放松了,或许沟通沟通也不错,至少往后夫妻能容易些,没准燕少城主能稍微的改正一下专制的性子,听见自己不同的心声呢:“那个可是你让我说的呀,我也不是对你多大的意见,除了我怀孕的时候,坐月子的时候,您自己说,您给过我好脸色吗,我说的话,你认真的听过建议吗,咱们夫妻之间都是您说了算,商量过吗。” 燕阳气的磨牙,他被乔木小一年的各种折腾,难道是假的不成。 乔木立刻:“都说了怀孕时候不算,那时候我脑子不清醒的,只要脑子清醒的时候,哪里敢在你面前说个不字。” 燕少城主脸色黑的别提了:“你我成亲一年有余,平哥在你肚子里面十个月,肚子外面的两个月,你都在坐月子,乔氏你给我算算,我燕阳忍受你无理取闹多久,你好意思开口呀。” 乔木闭嘴,认真说起来,自从成婚以后,自己似乎也就前三个月在燕阳的淫威之下生活的,还赶上新婚蜜月什么的,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那时候肯定是好说话的吗,余下的时间燕阳似乎对他都不错, 即便是在怎么无理取闹的事情燕阳也容下自己了,可自己怎么就还一直都不敢在燕阳面前展现一下自我呢:“都是开始认识的时候,您的英武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第一印象的错。这样不能怪她呀。乔木说的太顺嘴,就没怎么走心。 燕阳气的再次磨牙:“怨我了。” 乔木:“怎么可能呢,是我,是我没有体会到你的柔情似水,对内眷的关爱体贴。” 燕阳:‘乔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真的有把本少城主当做夫君在敬重吗,你在本少城主面前就是一直如此嘴脸的。别忘了你是我燕阳的夫人,是我少城主府的主子,是我儿子的娘,这幅嘴脸就不怕给你儿子撑不起场子吗。’ 乔木不吭声了,这个好像自己确实态度有问题。要说燕阳虽然傲娇,成亲前后还是有变化的。 燕阳也挺恨的,当初在乔木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呀,不然怎么就把这么一个敢说敢做敢想的女人,弄得在自己面前连句有点主见的话都不敢说,都是背着自己直接做的呢。 乔木挺挺胸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给儿子撑场子:“恩恩。少城主若是有容人之量,本夫人自然也不是非得做一个随风倒的奸诈小人的。我认为夫妻之间好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你在外面是少城主,在府里那就是我乔木的男人,是我儿子的爹,就该对我们母子多加体贴,最好纵容,脸色也不能时时的端着。” 然后偷瞧一样燕阳,还成脸色没变,看来是有诚意改变一下夫妻相互模式的。 燕少城主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控制胳膊上力道上,省的不小心把儿子给掐疼了,乔氏好样的,原来自己不太体贴,不够纵容,还端着架子。 乔木:‘谁家府上的女人如我这般处处哄着男人呀,女人是要哄的,算了你年岁小,我对你要求也不太高。说起来这就找个年岁小的夫君的坏处。再说平日里,谁家媳妇整日的罚抄,罚写呀,动不动就罚写到大半夜,我敢惹您吗,我有不同的想法敢表达吗。” 燕阳压抑怒火,原来自己年岁小被嫌弃了,乔氏若是不说,自己还真是不知道。气的恨不得咬乔木两口。 乔木越说越顺畅,简直不能在放松了,都不顾的看燕阳的脸色了:“就说你同李氏轻语小姐的婚事,当初你们父子同我提起婚事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不过你们燕氏父子,从来强势,可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被你们镇压的,不顺着你们能成吗。我这个性子,能怨我吗。不说这个,既然成婚了,肯定是要好好过的,我成婚一次容易吗,女人一辈子多大的事呀,你们说定就定了,婚也成了,即便是你有青梅竹马的表妹,我都认了。成亲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结果呢,成婚一个月,你爹就给你送女人,但凡是个女人就不能容忍,娶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个呀?我乔木的男人那是能跟人分享的吗?这都不说了,我想着感情深了,你知道我的好了,总是能够夫妻同心的吧,可倒好了,儿子都生了,你还没忘了你表妹呢,还想着左拥右抱。就忘了同你说了,我乔木从小信仰的就是一夫一妻。我不愿意你们成婚,睡觉的时候,都用后背对着你了,你敢说你们想到这个吗,可你表示什么了,你考虑我的心情了吗。自己的东西自己争取,我也不是太柔弱的女人,那不是就动了一下吗。顺便跟你说一下,只要我乔木活着吗,你燕阳就崩做这个梦。” 然后看看燕阳,动了一下的后果比自己想象中的大。这个就不那么站得住理了。 燕少城主嗓子有点干:“还真是难为你了。这么长时间,憋得很难受吧。” 自从认识乔木原来就没听她表达过这么的个人见解,可真是耳目一新。试问天下的妇人有谁敢说这话呀,只要她乔木活着,他燕阳就不能做左拥右抱的梦。 燕阳觉得头疼,不太真实,这不是乔木,他肯定做梦呢。 乔木抿嘴,终于看出来燕阳的不对劲了:“也不是,那不是也没有多长时间吗,成亲以后我无理取闹的地方也多了,少城主都容忍我了,是我没能体会到你的容忍。” 燕阳:“还是方才那样说话更适合你,是我燕氏父子强娶的你,没有问及的你的信仰呢,” 乔木:“不是,不是,虽然娶的时候,态度强硬了点,不过少城主风流倜傥,英俊雄伟,我也是占了便宜的。” 这话一点都不让燕少城主脸色好,被女人占了便宜,对燕阳来说那是侮辱。 乔木后悔说错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同少城主成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能有平哥,更是我的福气。” 燕阳:“只是还不够好,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大的怨气。” 乔木:“也不是那么说,其实我要求也不高的,我没什么主见,性子不讨好,就是一辈子听您差遣,伏低做小也没什么的,只要咱们夫妻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好,您不是也不讨厌吗。只不过就一样,你身边除了我不能有别的女人。” 燕阳:“说了半天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是吧,乔氏你就是个嫉妇。” 乔木:“您说是就是。” 燕阳:“乔氏,以后。” 乔木:“以后我也乔木也是以能够维护咱们夫妻情分,白头到老为荣的。” 难得乔木表达的这么委婉,就是说以后碰上女人的事情,她还要继续做嫉妇。可真敢。 燕阳:“好,真好,你还是继续卑躬屈膝吧,是本少城主错了,对你太宽松了,既然到了燕城,就把你的信仰收起来吧。索性你也是个随风倒的小人,往后就直接信仰本少城主好了,包括本少城主想要娶其他的女人。乔氏记住了,本少城主不弄死你,不是因为离不开你,而是现在还不能弄死你,你可得估量好了,别再做本少城主不能容忍的事,还有别再说本少城主不能容忍的话了。对你来说狗腿一点也好,活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