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弋阁主肯割爱,本殿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北冥王子再一次肯定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云舒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现在,他除了想不顾一切地得到云舒外,其他什么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呵呵……王子殿下果然爽快,不爱江山爱美人!可是……”弋阳突然话锋一转,看着突然开始抗拒他的怀抱的云舒,脸上浮现出促狭的笑容。
“可是什么?弋阁主你倒是快点说啊。”北冥王子也知道弋阳是存心吊人胃口,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急切地问。
“可是,现在我对你的那些所谓的条件都不感兴趣。”弋阳懒懒地开口。
“弋阁主,你……你……”
北冥王子被弋阳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北冥殿下,请问你是自己让开,还是本阁主叫人来‘请’你让开?”
弋阳无视北冥王子逐渐变得凶狠的神色,礼貌地问。
“弋阁主,你可要想清楚了。拒绝跟本殿合作,这个责任你可担当得起?”
北冥王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情开始变得阴鸷,字里行间也充满赤果果的威胁。
“多谢北冥殿下提醒!不过,本阁主的事好像还轮不到殿下操心。”
弋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北冥王子肥胖的身体就好像被一阵怪风给轻飘飘地吹到了一旁。
“还有,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北冥王子可以招惹得了的。”弋阳嘴角微动,说出的话却只有北冥王子一个人听见。
北冥王子脂肪堆砌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甘,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可怎么也发泄不了心中的那股捩气。
“弋阳,谢谢!”
一走出厢房,云舒立刻挣脱出弋阳的怀抱,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个猥琐男身上的怪味快把她给熏坏了。
“小舒儿,你……你过河拆桥!”
弋阳手指着云舒,半真半假地指控着。他突然发现,抱着她的感觉该死的美好,少了她的怀抱变得格外空虚!
“好了,弋阳,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我承认,你穿这套衣服真的比妖孽更像妖孽!”
走廊上,一身鲜艳大红丝质长袍的他比平时更多了几许妖娆。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平添了几分性感。此刻的他,活脱脱一个魅惑人的妖孽!
“那么,小舒儿,你到底被我诱惑了没有?”
弋阳悄悄地贴近云舒,天籁般的声音好像来自云端,云舒直觉地想要点头。
幸好,弋阳的突然贴近让云舒体内一直蛰伏的“素女心经”突然自行运转,云舒只觉得头脑一片清明。再看弋阳,也没有那种心荡神驰的感觉了。
“哎哟!头好疼。小舒儿……你……你偷袭我!”
突如其来的头疼让弋阳头疼的同时也暗自心惊。难道,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弋阳,对不起!我该回去了。”
云舒疲惫地开口。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得让她再没有精力对弋阳解释什么。
“可是……小舒儿,今天人家这么帮你,你……你都不愿意多陪陪人家么?”
弋阳不敢相信似的开口,幽怨的声音活像个被丈夫冷落的闺阁怨妇。
“弋阳,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云舒回过头,认真地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弋阳!”
以前那个清冷自傲的弋阳!不过,这句话云舒并没有说出来。
看着云舒头也不回地走出群芳阁,弋阳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苦笑。以前那个弋阳?是啊,他自己也喜欢以前那个单纯自傲,对音乐充满热情的弋阳。
可是,他的身份……他怎能够再奢望以前那种单纯的生活?
群芳阁外,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里,龙卫平早已等得心急如焚。如果云舒再不出现,他也只有拿出三王爷的身份,再闯群芳阁了。
幸好,当他终于换了衣裳,准备再次进入群芳阁一探虚实时,云舒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云舒——”
龙卫平惊喜地上前,欲拉住云舒。却被她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云舒,你怎么呢?”
云舒的躲避让龙卫平有着小小的受伤,但是,他马上发现,那只是云舒下意识的行为。她根本不是有意针对他。而且,她的神情很不对劲。
“龙卫平,是你啊。”
云舒喃喃地说,紧绷着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龙卫平,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四和小五呢?”
云舒终于想起了正事,赶紧焦急地询问。
“你放心,小四和小五已经没事了。而且,他们也答应了我,以后好好地念书,踏踏实实做人。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放心你。”
龙卫平慢慢地说,温和的声音在初冬的夜里有着让人温暖的力量。
“谢谢!”
云舒真诚地道谢。心中因为北冥王子猥琐的形象所产生的下意识地对男性的抗拒也变得不那么明显。
“云舒,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马车上,当云舒再次下意识地拒绝龙卫平的帮助费力地跃上马车时,龙卫平再也忍不住地询问出声。
这样的云舒让他很不习惯的同时也很不放心。
“没事,就是碰到一头让人极其讨厌的猪。”
云舒舒了口气,再也不愿意提起那段不甚愉快的经历。
“对了,龙卫平,弋阳你了解吗?我怎么感觉他的身份有点不一般。还有,其实你知道群芳阁的阁主是他,对不对?”
云舒忽然开口,提出她对弋阳的疑问。她总觉得,现在的弋阳和她以前认识的弋阳有些不一样了。她甚至觉得,以前那个清冷自傲的弋阳才是快乐的。现在的他,并不快乐!
“弋阳?怎么呢?是他欺负了你,对不对?”
龙卫平从最初的疑问到最后的暴跳如雷看得云舒一惊一乍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和的淡漠的他也会有这种沉不住气的时候。
“不是,不是他欺负了我。其实也没有人欺负我,只是碰到一个很猥琐很龌龊的人,害得我吐了好几次而已。当时,还是弋阳帮我解了围。要不,我肯定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不可。”
不想引起龙卫平对弋阳的误会,云舒只得尽量简单地解释。
“弋阳的身世确实有些不简单。他和如妃原本都不是大业王朝的子民,是从别国逃难过来,姐弟双双被卖进群芳阁的。只是,如妃很幸运。刚刚及笄,被群芳阁高调地拍卖初夜的时候,碰到微服私访的皇兄,从而一步登天。弋阳也凭借自己出色的音乐造诣一举成为‘宫廷第一乐师’。但是,弋阳好像对群芳阁有种很特别的感情。他当了国舅,成为了‘宫廷第一乐师’,他不仅没有离开群芳阁,反而花巨资买下群芳阁,成为群芳阁名副其实的阁主。”
听了云舒的话,龙卫平总算再次冷静下来。他搜索着脑海中有关弋阳的资料,尽可能详细地说给云舒听。
“别国逃难过来的?”
云舒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的含义,联想到他和北冥王子之间的对话,觉得弋阳的身世可能真的不简单。
但是,云舒却不想在龙卫平面前多说什么。即使弋阳有所图谋,但是他却并没有拿自己做筹码,也没有伤害过自己,不是吗?
“怎么?云舒觉得他有问题。”
龙卫平脸上含笑,只是眼眸里快速闪过一抹深思。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好像恢复了记忆,对不对?还有,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体内的蛊毒驱除了没有?头疼症还有没有发作过?如果没有,明天我让风哥哥来帮你想想办法。”
云舒终于想起分别前的种种问题,然后一股脑地全部问出来。
“呵呵……云舒,我刚刚还在想,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想起这些问题,没想到你马上就问了出来。”
看着云舒逐渐恢复以前的直爽,龙卫平终于放心地笑了起来。浅浅的柔和的笑意让他那张并不特别出众的脸也变得明媚而气韵高贵。
“说真的,龙卫平,你应该多笑。其实,你笑起来挺有魅力的。”
云舒看着龙卫平,认真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笑的时候就没有魅力了。”
龙卫平也学着云舒的样,一本正经地问。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更有魅力一点。”
云舒赶紧解释。
呵呵……不逗你了,现在说正经的。我的记忆确实恢复了一大半,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将我推下河堤的人。
你还记得我那次匆匆离开佤城的事吗?那次我之所以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回京,是因为他们告诉我说,三王爷府里突然多了一位自称是三王妃的女子。那名女子告诉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我,并让我回京。而且还说我有很严重的头疼症,如果不及时将我带到她的身边,恐有性命之忧。
其实,我并不是害怕自己性命不保。我匆匆回京,是因为我觉得这名女子肯定和害我的人有关。所以,我隐瞒了我已经知道自己身中蛊毒的事实,看她想耍怎样的花样。
果然,她一见我的面就催动了我体内的痴情蛊,并不断地给我暗示。暗示她是我的王妃,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可是,她不知道,她用来给我下暗示的香味和你身上散发的香味一模一样。而我先熟悉你的香味在先,她的香味在后,所以,在她的暗示下我尚存几分理智。
然后,我很果断地下令抓住她,并让太医太医来给我解毒。果然,太医用她的鲜血引出了我体内的蛊虫。但是,她因为阴谋失败,寻了机会自杀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那个要害我的幕后之人是谁?
越说到最后,龙卫平的声音越是无奈。他讨厌阴谋!更讨厌别人将阴谋施加在他的身上。
他虽然出生皇宫,但是大业王朝为防止骨肉相残有明文规定,一律有皇长子继承皇位!不管皇长子的生母出身如何,一律不得改变。
所以,从小到大,他们三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尤其是二哥战死沙场后,皇兄对他更是照顾有加。从不要求他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从不让他参与任何政治上的阴谋。
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这么恨他,恨到恨不得他死的地步!
“龙卫平,你就不要抱怨了,你不觉得其实你很幸运吗?”
看着龙卫平脸上浮现出忿忿的神色,云舒忍不住想要开口安慰。
“他们想要害死你,却最终没有成功。最后,你还阴差阳错地救了那么多灾民。他们想要控制你,却被你提前识破,失去了先机,以至于赔上自己人的性命。现在,你的蛊毒也解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难道,你还不认为自己很幸运吗?”
云舒一样一样地说,她没说一样,龙卫平就直觉地点一次头。直到最后,云舒说到“后遗症”三个字时,龙卫平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头也忘记点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得不对?”
看着龙卫平没有反应,云舒狐疑地问。
“不,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已经够幸运的了。但是,这个‘后遗症’却并不是没有。而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