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看来你总是学不乖呢！”杜嫣然从慕容昭怀里钻出来，“妾身看啊，你是真的不想知道你那野种的下落了！”

杜嫣然在慕容昭面前一向是极守规矩的，从来没有越级过。

刚刚在凤朝云自己面前她自称“本宫”，但是在慕容昭面前，总是称“妾身”。

“孩子！慕容昭，我的孩子呢？”

反正也撕破脸了，凤朝云可不再像以前那样老实本分的遵守着繁琐的宫规，直接直呼其名。

慕容昭缓缓转过身来，身姿岁依然挺拔，但他的鬓间已有些许白发，眼角的细纹也是无法掩盖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凤朝云下意识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么一句话。

记忆中，慕容昭一直是一派风神俊朗的模样，整个人时时刻刻都神采飞扬，何时有过这般老态？明明，他才不过而立之年啊……

是了，凤朝云从来都没有见过慕容昭老了的样子。

看凤朝云盯着慕容昭不动，杜嫣然脸上又浮现起愠怒，嘲讽道：“姐姐啊，你是太久不见陛下了吗？怎么见到之后就像失了神儿一样？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找了，妾身还以为你是个多么伟大的母亲呢，现在看来，呵。”

走到凤朝云身边，伏在她耳边，说道：“不管你再怎么看？陛下都是本宫一个人的，你一个将死之人，不要再不自量力了，你要是哄的本宫高兴的话，或许本宫可以替你求陛下，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本宫定然现在就将你的眼珠子扣下来！”

眼珠子？扣下来？

凤朝云的意识忽然有一瞬间的清醒，现在这个情景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自己的眼睛不是早就被挖走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可以看到了？

没有时间让她多想，慕容昭拉回了杜嫣然，对着凤朝云道：

“原来你想要找你的孩子呀，好，朕给你答案。”

凤朝云微愣，似乎没有想到慕容昭居然那么好说话。

“朕没有食言，把你的孩子立为了凤朝太子，只是这野种，既是容黎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继续存于我大齐，祭了战旗，来日你们母子黄泉路上相见，也能做个伴。”慕容昭冷冷地说道。“不过，若没有你，朕也坐不了这皇位，你啊，依然是皇后，是这大齐第一位皇后，不是凤朝。”

大齐？

祭了战旗？

容黎的孩子？

不是凤朝？

这一连串儿的打击让凤朝云再也无力支撑，她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颤巍巍地道：“你……你将本公主的孩子杀了！”

“嗯。”杜嫣然率先说，“还不止呢，那个小野种就死在我们大齐的战旗上，没错哦，你没听错，现在凤朝已经没了，现在是我大齐的天下了。”

杜嫣然挡在慕容昭前面，凤朝云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和忽然放到身后的那紧握的拳头。

“啊～～”

大声嘶吼了两声儿，凤朝云眼里忽然流出来了血泪，“你们这一对儿狗男女，这一对乱臣贼子，本公主以灵魂诅咒你们，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好死，永坠阿房地狱！”

说着凤朝云身后忽然涌起了一层又一层浓重的黑雾，一点点的从她的脚踝开始往上攀爬……

眼看着马上就要和那一滴刚刚滴落的血泪融合，凤朝云耳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