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是一个幻境之中生出的灵智，汲取了无数的天地灵气修炼而成，虽然并不像这世间的自然精灵一般是明确的正道之灵，但毕竟不是修炼邪术的，干出这等困人的事情不是正道所为，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幻境之灵怒道：“我哪有困住他们，我也没有要他们的命，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陪陪我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

“是的，这就是错的。”凤朝云点点头，道：“既然诞生于幻境，就好好的守着就是了，你本就不是人，好不容易修成人形，又有了长久的寿命，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漫长的修行之路上，孤独是必然的，你自己舒服，可曾考虑过这些人的感受，他们当真愿意陪你一直呆在这里？”

“他们自然是愿意的，只要他能在这里，他们的愿望都会被实现！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他们什么！”

“呵。”凤朝云冷嘲道：“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你这大话说的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你能给的，不过就是在梦里为他们创造造一个虚假的未来罢了，可是梦终究是梦，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不论你瞒的再好，总归会有露馅的那一天，这些人的寿命又不会像你一样长长久久，在他们即将离世的时候，面对着一片苍凉，你觉得他们当真会感谢你吗？”

“为什么不会？”幻境之灵辩驳道：“至少我给他们提供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啊，他们为什么会怪我一直安逸的生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凤朝云摇摇头，道：“所以啊，你终究只是一个只有人形的幻境之灵罢了，人终究是人，人的思想，是你永远也模仿不来的。”

幻境之灵最讨厌别人那么说他了，就像他最讨厌孤独一样，他讨厌他自己身上一切与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很多时候，他都在希望着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虽然没有能力，没有长久的寿命，但是身边一直有人陪伴。

“你！屁，我就是人！是人！”

“哪有人类的小孩子会像你这样满头白发？你这不叫人，顶多算个怪物！”凤朝云继续刺激他。

在情绪激动濒临崩溃的时候，不管是谁，总会在言语之间不经意的透露出来一些消息。

凤朝云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怪物！我不是怪物！不是！”幻境之灵突然感觉心里好痛，就像是被万蚁蚀骨一般的痛，耳边不断有嘈杂的声音在辱骂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些记忆中没有体会过的痛，像是棍棒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身上……

声音有些低了，道：“娘亲，我不是，不是怪物……”

凤朝云听着他这话，忽感奇怪，幻境之灵是在幻境中诞生的，怎么会有“娘亲”？

但是他这样痛苦的样子又不似作假，这分明与容黎和傅钧被混乱的记忆折磨时一模一样。

大家怎么记忆都有问题呢？

凤朝云松开了手，摸上他的额头，又进而把了下脉。

并无异常。

低头思索的时候，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忽然睁开了眼睛，抓过凤朝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也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