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来就是为了......”

沙州看曼如烟欲言又止的模样，赶紧抢先回答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曼如烟给打断了。

“我来就是为了跟沙州一起走的！”

曼如烟犹豫了片刻，终于赶在沙州圆谎之前，说出了实情。

“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是答应你，将云裳赶出清源山了吗？你今天也随我去见了父亲，父亲虽然不同意，但是我一定会让他同意的，假使他到底也不同意，那我便不会再理他，我已经为了他，放弃了太多，我不会再因为他，而放弃你。”

苏文煜根本不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是以为曼如烟只是在同他置气。

“不，我是认真的，今天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与云裳确实亲如父女，你才不过说将云裳赶出清源山，他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这么大的年龄了，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能保证说，你一定不会怨我吗？”

曼如烟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直视着苏文煜道。

“他老人家气性还没那么大，他晕倒过去，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罢了！说这么多不相关的，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是不喜欢我罢了！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苏文煜悲伤到眼睛里的星辰，在一颗颗陨落。

“我的确喜欢沙州，我今天必须要跟他走！”

曼如烟看着悲痛万分的苏文煜，心里突然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又热又痛，苦不堪言。

可是当她想起那时她跌进炼妖池，遭受的非人的折磨，伤人的话就脱口而出。

曼如烟心头一阵发疼的痛快。

自己要的不就是让他痛彻心扉，然后对自己感同身受吗？

现在才刚刚开始，还不够。

还不够！

“原来你真的不曾爱过我！那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温柔？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那只是你对我的恭顺吗？”

苏文煜捂住心口，这些话语，每说出口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心里往外吐着破碎的喇嘴的瓷片。

他的体内有股灵力在与其他的灵力做着翻腾的动作。

惹得他时不时痛苦地想干呕出声。

“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那的确是你的错觉！你是妖王殿下，整个妖魔界，能有谁能真正地忤逆你，不顺从你的安排！除了你的父亲，恐怕就是云裳了吧？我怎么可能有那种福气！”

曼如烟凉寒地回答苏文煜道。

她把一切都归结到了她的胆小，还有苏文煜的霸道专横上。

“我确实从没有想过，你会承受来自我身份的压力，如梦，是我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文煜可怜巴巴地看向曼如烟。

这样卑微乞求原谅的他，真的让所有人都陌生。

沙州也尤为震惊。

驰骋疆场的妖王殿下，即使少数时候也有决策失败的时候，可是，他永远都咬定，自己是对的，自己不可能出错。

可是如今，他在卑微地乞求曼如烟的原谅。

这种情形恐怕他说出去，都不可能会有人信。

“你不需要改，你也更改不了，你是妖王，一辈子都是，而我，也将永远是曼如烟，我爱的人只有沙州！”

曼如烟终于抛出了杀手锏，承认自己爱慕的对象的确是沙州。

她十分满意地看到苏文煜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青灰一片。

他的眼睛里的受伤，满得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