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相貌如同九天仙子，连气质也是出尘地清雅。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苏文煜很难将她们联想在一起。

“托你们的福，我自从炼妖池一难之后，筋骨俱损，曾死过一次，重新活过来之后，体内不知被谁种下的封印便解除了，不但让我恢复了原先的样貌，还因祸得福，得了父亲母亲三十余万年的灵力。”

曼如烟撩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圈紫色的淤痕。

胳膊上还有细小的反光的鳞片。

“其实这并不是云裳留下的，她确实使了很大力气，拽过我的手腕，可是这伤却是她推我进到炼妖池时候，用力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她身前，推我时留下的。”

“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做出那种事情时，你与她仍情深似海，丝毫不管我的死活，而如今我容貌大变，你便也变了性情，对我呵护备至，倒不像是假的，这伤也就派上了用场。”

曼如烟嘲讽地看着苏文煜。

言语尖刻。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全然不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即使你骗我，即使你并不爱我，这感情也没有掺半点假。”

苏文煜对于曼如烟对他的感情所持的的怀疑的态度，感到很是受伤。

“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装忘记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以为你睡觉都不会安心，哪想到那可能就是你生命中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要不是，你怎么可能毫无印象！”

曼如烟第一次在妖魔界施展了自己的灵力。

冰蓝色的灵力化作了一柄柄冰凌制成的匕首。

曼如烟一个纵身飞跃，朝苏文煜掷了过去。

她本想在与苏文煜拥有亲密关系之后再刺杀他的，可是她等不及了。

沙州的死，关乎于她，他的死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曼如烟的愧疚之心，不允许她再继续与苏文煜耗下去了。

她要亲自替沙州，还有以前的自己报仇。

“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爱你的？无关你的容貌，无关你的身份，无关其他，我真的爱你！”

苏文煜颀长的身形极好瞄准，他却依然一动不动接住了曼如烟朝他掷来的这几记冰晶制成的匕首。

这会儿并没有风，可是苏文煜的身体却在接连被匕首刺穿之后，有了一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真切，更多的是伤心。

“你会有心？我不相信！你对云裳，的确是极特别的，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你真的爱我，恐怕早就将云裳赶出了这清源山，可是，现在云裳还在这里，你说的话显而易见，就是一句不着调的谎言而已！”

曼如烟唇边的笑容愈加讥讽。

“我与她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要说感情，也不过是从小到大的兄妹情谊，你也见过我的父亲，你也知道，他对待云裳，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尚且比不上她，更何况是撵她出清源山呢！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亲的！”

苏文煜眼睛里亮了一下，像是一颗星星砸进了黑暗的湖水中。

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象，觉得曼如烟已经没有了沙州，也许并不会再拒绝他。

曼如烟低了头，摩挲手中的冰凌匕首。

阳光这时全躲在了云层后头。

起风了，渐渐变大的风，将树枝吹得左右摇摆。

而昏暗的天色里，苏文煜更加看不到曼如烟的面目表情。

苏文煜再次开口，这次却是在回忆他们的初见。

是与容貌更改后的曼如烟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