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是他的错。

是他识人不清，是他太过仁慈，是他，将曼如烟一步步推到了“炼妖池”中。

“如烟，你受苦了，是我不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白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让你承受了那么多你本不该承受的，云裳已经被我押入大牢，但是，有一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给你听。”

苏文煜欲言又止。

曼如烟的养母，他是见过的。

那时候，看上去，她是对曼如烟极为呵护的。

他不知道，曼如烟在听说，云裳招供的信息之后，会产生怎么样的落差，或者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但无疑，这个消息会让她难以接受。

“什么？你说说看。”

曼如烟直觉，苏文煜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据典狱长说，云裳受不住酷刑，招供了，她说她推你进到炼妖池里，是因为你养母告诉她，将我推入到炼妖池里，就能解除血契，这明明就是诱导之词，她的用意，不说自明。”

苏文煜犹豫了一下，这才将实情说予了曼如烟听。

果然，曼如烟在听到苏文煜的话后，陷入了沉默。

她的养母，一向身体多病，闭门不出，她为何会找到云裳，又是什么契机，让她说出了如此诱导云裳的话来。

曼如烟是一肚子的疑问还有怀疑。

虽然小时候，姐姐们欺负她的时候，母亲总当做看不见，而且每次当她向母亲告状的时候，她总会先责罚自己，说自己不应该那么小气，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姐妹置气，更不应该向她告状。

但是，养母平日对她还是很慈爱地。

她总是和颜悦色的，也不经常发脾气。

只不过她常年体弱多病，曼如烟也不经常见到她就是了。

这样的养母，她如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何她会找到云裳，还说了那样一番话，直接导致了她后来被云裳推入炼妖池。

“我娘为什么要找到云裳，还要说那些事情呢？云裳有说过吗？”

曼如烟问道。

“这些她说她忘记了，她只记得，她说过，推我进到炼妖池中，就能解除血契，她便能如愿以偿了，你意下如何？”

苏文煜回想了一下行刑官向他汇报的消息。

云裳把事情的缘由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唯一记得的也就是推他进到炼妖池，就能解除血契这一事了。

“我要亲自问问母亲，云裳这样的人，她说的话，而且还是严刑逼供出来的，算不得真，我要亲自问过母亲，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去过妖魔界找过云裳。”

曼如烟如是说。

她不能相信这个事情，很大的原因，还在于，她怕是云裳狗急跳墙，胡说八道。

她说不定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翻身之日，而刻意说谎，让自己怀疑亲人，怀疑母亲，让自己一辈子过得不舒坦。

但是，一切的真相，只有亲自问过了母亲，才能知道。

她现在就要去蛇窟，问问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云裳会知道她是自己的养母，而又是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诱导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