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接连下暴雨,天气恶劣,不见晴光。
钦天监上书奏表,连绵阴雨还要持续五日才止。
今日书院休沐,宫中来了人赐下节礼,祥伯亲自招待。
至于摄政王府为顾太后和慎国公府备下的节礼,早在三天前就送去了。
芳嬷嬷与祥伯坐在花厅客套寒暄,半个时辰过去也不带累的。
芳嬷嬷喝了一口普洱茶,说道,“后日就是宫宴了,太后娘娘每年都盼着这一天,跟顾家还有王爷团圆,宴会的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深怕有所疏漏。”
祥伯面带微笑,“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居功至伟,为了江山社稷呕心沥血,时常不把身体当回事……这点跟王爷太像了!咱们做奴才的,可千万要照顾妥帖,该劝歇的时候,冒着杀头的危险也得劝!”
“是啊。”
芳嬷嬷一顿,又把话扯到宫宴上,状似无意道,“对了,王爷的口味喜恶可有变化?有没有新的忌讳?”
祥伯陷入沉思,良久才郑重道,“应该没有,王爷的位置和席面,你先照往年的习惯安排……若王爷这里有变,我再与你知会一声。”
芳嬷嬷闪了闪,“好,我回去便回禀给太后娘娘。”
她又叹道,“唉,说起来,每回宫中大宴,摄政王府只就王爷一席,形单影只,瞧着真令人着急!也不知何时,王爷才能娶妃,再不济带个有名分的女人出入宫宴也好。”
祥伯不接这话,随便扯个话题敷衍过去了。
……
庆祥宫。
“太后,老奴问过祥伯,摄政王府还是只设一席……看来王爷没打算带风小姐进宫。”
顾太后醉卧美人塌,两个宫女为她捶肩,又有两个宫女为她敲腿,还有两个宫女为她涂丹蔻。
听完芳嬷嬷的话,红唇划开弧度,轻声呢喃,“果然啊……就是个玩物。”
宗持企图带风午悦回京那会儿,顾太后无疑是心焦的,而霓裳又把差事办砸,没能给风午悦下马威不说,自己还受了伤。
原本宗持回府的第二天,她就派人传他入宫,结果却被国公夫人放在宫中的人拦住,连皇宫大门都没踏出去。
那人传话给顾太后,说国公夫人让她沉住气。
顾太后一向敬重自己的母亲,于是作罢。
她等到今天,也没有等到宗持给给风午悦名分。
尤其是得知今年宫宴,宗持并没有带她入宫的意思后,她更加放心了。
这说明宗持根本没被风午悦当回事儿。
风午悦不配被她放在眼中。
顾太后心情愉悦,看了看几个伺候自己的宫女,“全都有赏。”
“奴婢叩谢太后娘娘!”
……
大雨不停,湿冷冻人,今夜宗持回来得也很晚,京中发生了水患,他过去坐镇。
风午悦房内温暖舒适,梳妆台、多宝阁、屏风旁、窗前……都放着一种不知名的重瓣针叶状大朵白花。
此花是个变异品种,风午悦在华夏时研究出来除潮气的。
这里虽然不是华夏,但她已经掌握方法,将种子变异并催长开花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宗持知道她喜欢花,看见满屋子他不认识的花,也没多想,只当她最近偏爱这一种。
风午悦床头也放满了大白花,一张脸比花还洁白,仿若生在花心的睡美人。
宗持在她床边坐下,本来只想静静看她一会儿,但风午悦也不知怎地就醒了。
她已经习惯夜里睁眼看见宗持了,此刻眼眸温软,带着小鹿般的湿润与懵懂,无声望着宗持。
宗持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