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午悦走出惊鸿院时,祥伯正在等候。
祥伯准备了一顶娇辇,他躬身,“王妃万安。”
风午悦穿得十分厚实,外罩一件石榴红的披风,娇艳如火,倾城绝代。
她挑了挑眉,“到底去什么地方,还要坐轿?”
摄政王府占地广阔,各色建筑无数,很多在府中待了几年的老人,有一半的地方都没去过。
一来是因为规矩森严,不能随意走动,二来便是王府太大。
需要坐娇子的地方,想也知道,一定离惊鸿院很远。
“王妃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祥伯卖关子,将风午悦请上娇子。
……
王府深处,有一座小刑斗兽场。
斗兽场锈迹斑斑,石壁斑驳,年代久远,没人知道是在哪一年建成的,但可以推断,至少在百年前。
自宗持住进王府后,他对斗兽场没有兴趣,未曾着人修缮,荒废至今,直到昨夜吩咐祥伯将此地收拾出来,才有了今日勉强能坐人的模样。
看台布置得十分讲究,时值寒冬,防寒、供暖措施到位,坐在里面,温暖如春。
下方正是搏斗的圆形广场,空旷死寂,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嘴,能将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吞噬进去。
风午悦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走进半开放式的看台上时,宗持与宗蒹葭都在。
宗持坐在上首,还是一袭奢华暗纹红衣,灼灼如火,似晚霞,似桃红,似旭日红光穿云破雾,意气方遒。
宗蒹坐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盛装出席,明艳动人,高贵凛然,可在宗持面前,却黯然失色。
风午悦目不斜视,闲庭阔步般走来。
她面对几张位置的空椅子,纠结了一会儿,少顷,走到离宗持最近的一把。
三七重新整理了一下坐垫,雪茶解下风午悦的披风,她优雅坐下,斜靠进宽大的座椅里,手背杵着下巴,“宗持,你找我什么事?”
宗持还没说什么,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风小姐瞧着神采奕奕,红光满面,可真不像两日前遇害的样子!”
风午悦闻言,转头看她,先是疑惑,而后面露惊讶之色,最后一脸真诚道,“国公夫人也来了,你不出声,我还以为那里坐了个胆大的丫鬟,失敬失敬。”
“放肆!”
宗蒹葭气得拍案而起。
宗持适时开口,“本王的王妃顽劣,国公夫人是长辈,莫要与她计较。”
宗蒹葭一愣,气得要喷火,她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一会儿,她压下脾气,阴险地看着风午悦,话却是对着宗持说,“时辰不早了,王妃的亲人想必也等急了,快开始吧!”
宗蒹葭一甩袖,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重新坐下。
风午悦当着她的面,表现了一个花式翻白眼。
她讨厌宗蒹葭!
就在此时,看台下方的广场上,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
很快,一座平整的石台,从地面上升,良久,才停下来。
风午悦站起来,朝下方望了一眼,轻灵的大眼微微眯起,石台上放置着三个十字刑具,分明就是简易的邢台!
以沧河为首的几个侍卫,将风老爷、风夫人以及风疏,拖了上来!
他们三人明显受过刑,浑身鲜血淋漓,双手、双脚皆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