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持愣神。
他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不记得?
但他还没时间想这件事,此刻宗蒹葭问起,逼得他不得不回想!
【凤无心是你的母亲,风瑞是她的兄长,你合该叫他一声舅舅!】
宗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宗蒹葭笑地邪恶,“她说的都是真的。”
顾仁泽位于宗持身后,看着宗蒹葭一步一步折磨他的内心,毫不意外。
宗蒹葭没再说下去,打开石门,大量寒气瞬间涌出来。
宗持如同一尊木偶站在原地,心痛如绞,他咽下喉间翻上来的腥甜,用尽全身力气,才随宗蒹葭走了进去。
冰窖深处,还是那棵红树,红树前面,站着如同雕塑的凤无心。
宗蒹葭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刀,正要剪断她和红树的连接,顾仁泽忽然摁住她的手,温和道,“点到为止吧!我理解你想报复的心,但过度刺激他,小心适得其反。”
顾仁泽在求宗蒹葭,其实是为宗持考虑——
不想他看到,凤无心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毕竟是他亲生母亲。
宗蒹葭变了脸色,神情尖锐刻薄,一把甩掉他的手,“放开!”
顾仁泽没有坚持,但转头却直接对宗持道,“她的心头肉,就是你所喝之药的药引!而她的名字叫——凤无心。”
宗持的表情渐渐碎裂,袖中的双手,隐隐颤抖。
顾仁泽的话,他听见了,但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恨不得时间凝固,什么都不要再流动,最好就此死去!
宗蒹葭不满顾仁泽轻易说出她想捅出来的秘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继续下去。
宗蒹葭看着宗持脸色犹如死人般惨白,还嫌不够,“别担心,你母亲的心头肉虽然不大,但每一次取做药引,也不过一点肉渣而已!她现在剩下的,还够你喝千次、万次药!”
宗持没有反应,他觉得自己的听觉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为什么,宗蒹葭说地每一个字他都懂,可连在一起,他却分析不出什么意思?
宗蒹葭退后好几步,非常大方地道,“你不是要带走药引吗?她就是!我绝不阻拦。”
宗持一动不动。
宗蒹葭笑地开心,“你不拿?我也可以送到你府上!但前提是,你那里必须有足够冰寒的地方。”
宗持比冰雕般的凤无心还要僵硬。
宗蒹葭继续残忍道,“为什么傻愣着?难道你想跟你母亲说说话吗?也行……”
她说着,举起剪刀,“我可以马上让她‘活’过来……”
宗蒹葭话音落下,宗持已不见踪影。
唯有他站过的地方,塌陷下去一个大坑!
“逃了!?”
宗蒹葭疑惑,继而哈哈大笑,状似癫狂。
顾仁泽坐在轮椅上,在宗蒹葭看不到的地方,眸色阴冷至极。
可转瞬,他眼中阴霾散去,露出纯粹动人的忧色,抓住宗蒹葭的手,安抚道,“蒹葭……”
……
宗持回到王府,一头扎进府上关押穷凶极恶之人的地牢。
他三天三夜没有出来。
沧河欲将他带出来,可每次一靠近,就被他打了出来!
一来二去,沧河受了重伤。
这一天,他跪在惊鸿院中,祈求风午悦见一见宗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