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两年前,秦云傲就已经在准备着这一天。
他没有告诉她真相,而花慕白也忘了曾给过他这样一粒药。
这也怪不得花慕白,就算他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谁又能想到秦云傲现在才拿来用,又有谁能想到会用在代以柔身上。
这一切,只能说秦云傲隐瞒得太好,将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蒙在了鼓里。
可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将爱人朋友推离自己的身边,心中需要承受多大的苦。
在狠着心离开青阳宫之时,迎夏流着泪求她不要走,她又何尝不想留下照顾他,至少等他醒来。
可理智告诉她,花慕白还等着她去救,她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秦云傲的兵力都布置在东秦边防,元都只有禁卫军与黑鹰卫可用,而此次经过代臻一事,除去死伤的禁卫军,其他都派到元都城各处进行防守,严防秦云风与燕子煊趁机作乱,黑鹰卫则在暗处进行查探。
如今秦云傲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宫中更是守卫得犹如铜墙铁壁,可用于调拨的人手并不多,因此夏慕清只向何成要了两千禁卫军,这已是不得已而为之。
依旧驾驭着那辆几乎散架的马车,她忍着回头的冲动,带着禁卫军一路疾驰。
之前打斗的地方,厮杀的痕迹已被大雪所掩盖,只有几处血水较多之处和突起的尸身还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的惨烈。
她下了车,来到小六倒下的地方,拨去上面的积雪,小六的身子已僵硬如铁。
后面上来两名禁卫军,将小六抬上了马车,她怔怔地环顾了一眼四周,才纵身上车。
无数铁蹄掀起混着血的雪与泥,将前面两道深深的车辙印踩得完全不见踪迹,经过的路再不复之前的纯净,只留下一片血泥糅杂的狼藉。
天色将黑,夏慕清望着前方苍茫灰暗,心底亦是荒凉一片。
此一去,她将如何面对烟儿,如何向殷切等待花慕白他们回去的众人交待?
短短半天时间,跟着她出门的鲜活的生命,此刻已天人永隔,将如此惨状的尸体带到他们面前,这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
再将花慕白被擒的消息告知,他们可能承受?
前面蓦然出现了火光,随着距离的缩短能够看出是一小队人马举着火把朝这边而来。
夏慕清心生警觉,顿时勒马停止前进,而对方,亦是慢下了速度,向他们观望着慢慢前行。
会是谁?
夏慕清眉头紧蹙,此地已快接近花慕白那处院子,莫非是燕子煊已经找到了那边?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