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啊。”江深大笑，“你以为他把你派去地上是干什么，是帮你吗，不，他是为了他自己，你就是他的投名状。你以为他派你去是调查白鸽，实际上，他派你去，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把你送给那些人，作为互换情报的条件。”

迟默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您找我？”那间明亮的办公室内，周骐好整以暇的吃着下午茶，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看看。”

她拿起文件，眉头紧蹙：“白鸽计划？”

“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清除白鸽。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小组任务，回来记大功。”

“小组任务？”她皱眉问。

“你们的整体任务是实验室的地形图，你一个人难度太大。”周骐像往常一样，微笑着看着她，“提前祝你好运。”

“那其他人呢？”她沉声问，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太大的起伏。

“其他人？”江深愣了下，笑道，“难道你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死活吗？”

“证据。”

“怎么，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信？”

“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世上的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可做过的事，哪那么容易删干净。还不信，你可以去查查他的电脑啊。”

“有事求我，还这个态度？”

“我求你，哈，我求你？”江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是好心在帮你，你倒好，我求你。”

“从你接触我们开始，就说明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不是吗。想抓住你确实不容易，但从你放弃人类躯壳的时候，你也同时把自己永远的困在了网络里。”她看着天上和真正的月亮相差无几的黄色光球，淡淡的说，“想谈条件，拿你的诚意来换。”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她耐心的等着，十几秒钟之后，那边传来了声音：“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迟默笑了声，反唇相讥：“你不是自比无所不能吗？”

江深一改往日的侃侃而谈，语气有些阴森：“我要连接到地上的信号。”

看来是想逃到地上。迟默闭上眼问：“那个实验室和你，有没有关系？”

“哪个，是那个害得你全军覆没的，还是……”

“闭嘴。”迟默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零七，从现在算起两天之内，你什么时候把证据给我，我什么时候帮你逃出去。不要想着威胁我，大不了我们一起完蛋。”

地板上淌着鲜血，奄奄一息的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削下来。刽子手舔着刀锋上的血迹，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他们让你跑，你为什么不跑？你本来有机会能逃出去的，愚蠢。”

“你们伪装的很好，不得不说我一点都没起疑心。但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发现了吗。有人把你们的资料，送到了我的桌子上。”

“值得吗？”

屋子里回荡在放肆的笑声，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滴在地板上，有人拿匕首抬起了她的脸：“最后一个问题，接头的密语和那些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了，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

她沉默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你看过我们的资料了吗？”

那人愣了愣，玩味一样的看着她：“哦？这么说，是在你的资料里。”

“别白费力气了，你查不到的。”她稍稍抬起头，看着那张恨不得碎尸万段的脸，沉声说，“你告诉我告密者是谁，我告诉你，那些东西我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