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看了看迟默，迟默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头绪，秘密泄露和永远不知道到底哪个更严重见仁见智。

林哲把东西放在手机前面，提醒说：“别又玩坑我那套啊，不然删了你。”

地下，林海源的私人住宅区，一辆车停在门口，车上的人怒气冲冲的下来，直接刷卡推开了门。

“等等，您是哪位？”门口的保安一愣，这个人怎么会有这里的门禁卡，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他连来访都没来过。

他扯下了自己的工作证扔给他，径直往里走去。

“行，我知道了，放他进来。”林海源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林海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出去，头也不抬淡淡的说：“终于肯回来了？”

“我已经按你说的，逼走了挡路的人，可你并没有兑现你的承诺，停止项目。”周骐走到他对面，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不叫停项目？”

“我叫你回来，不是为了和我对着干的。”林海源抬眼沉声道。

“我回来，也不是为了听你说教的。”

“是，你就是专门来给我找不痛快的。”

“是你先答应我，停止那些害人不浅的东西，我以为你变了。”他上前两步，微微俯身，俯视着林海源，“你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那只是意外。”

“对发生意外的人来说，这是无妄之灾。”

“肤浅，和好处相比那些还没发生的事不值一提。”林海源沉声说，“因为你自己已经拥有了，所以才觉得不重要。”

“我拥有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你以为的好处，就该去拿给自己，而不是把它硬塞给其他人。你的实验就算有九成的成功率，那也是每十个人里就会有一个出事。”

“那都是因为你没把迟默交给我！”林海源拍桌子怒道，“要是我们一早有了她的数据做对照，不会走这么多弯路！我说让你赶走林哲，没说让你连她一起赶走。”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人，你一个都别想动。我母亲的事我当时无能为力，现在的我绝不像当初那么无能。你想做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但这是我的底线。”

林海源沉默了一会，好像想安抚他的情绪一样，居然有点妥协的意味：“从出生开始，就改掉所有缺陷，不生病天赋高有什么不好？”

“你们真的把这样的实验品当人看吗？那不过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

“机器有什么不好，有人说人和神之间就差一具身体，突破了肉身的限制，人就是无敌的。”

疯子。周骐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自己看他们觉得不可理喻，他们看自己或许也觉得太过保守。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能和神明比肩……对了，人类的神也是人类自己想象的结果，这种生物总是有某种莫名的自信。

“真觉得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周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林海源慵懒的倚着沙发，淡淡的说道，“我老了。”

“不，是你知道，人类的原则一向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力量越是敬畏，就越会抹杀强过自己的存在。这些改造过的人，在你们眼里，就和之前那些人工智能一样，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动物也好，神也罢，比人弱小的会被欺负，比人强大的会被根除，这才是人的本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