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顾景寒，眼里充满了敌意。

这回不管说什么她也不捐肾了！

整天吃药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谁爱捐谁捐！

她警惕的看着顾景寒，顾景寒一声苦笑。

这是让封凛凛回过神来。

以前的顾景寒不会在她面前服软。

大概自己还没死吧。

她左右看了看，高级病房的布置她已经很熟悉了。

故地又重游，没什么慌的，她反而镇定下来，问道：“我怎么了？”

“你掉进海里，呛水感染，烧了三天。”

封凛凛给他纠正：“我是被夏云柔推到海里的……夜时涧呢？”

顾景寒神色黯淡：“他比你伤的严重……”

封凛凛差点跳起来：“他死了？！”

“没，还在ICU。”

“……”

“他为了救你，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旧疾发作，到现在也没醒。”

“……什么旧疾？”

顾景寒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么？他有脑瘤，已经到晚期了。”

听到这里，封凛凛愣了。

不，她不是不知道。

这种事早有预兆。

他有偏头痛，可她总觉得偏头痛只是一种顽疾，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也不想想，如果好好调理就能治好的病，为什么还没好呢？夜时涧缺钱还是缺人？

脑瘤，晚期……

封凛凛翻身坐起，拔了针就往外走。

顾景寒一把拽住她：“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他在ICU有医生照看，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就安心躺在这里，等他自然醒么？”封凛凛一把甩开他。

眼前天旋地转，她差点摔倒，她退后几步，倚在墙上喘气：“你帮我叫个轮椅，我头疼……”

顾景寒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声：“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是不是非得摔断手脚才安分？”

封凛凛有气无力的骂：“滚你的蛋！夏云柔把我们弄成这样，等我好了，我就搞死她！谁求情都没有用！”

顾景寒的脚步一顿，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

推着轮椅。

顾景寒把封凛凛送到ICU。

隔着玻璃，封凛凛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夜时涧。

夜时涧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高大可靠、无所不能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躺在医院里，脸色比纸还要白。

“他掉海里的时候撞到了头，坚持着把你送了过来才倒下。”顾景寒有点酸的说着，“这回你没看错人。”

夜时涧，确实比他对温小枫好。

封凛凛攥紧拳头：“夏云柔呢？”

顾景寒沉默一阵，说道：“跑了。”

“跑了？”

“她杀了人。”

“你胡说！我跟夜时涧都还活着！她跑什么跑！有胆子做，没胆子承受……”

“她给那几个打手灌了药，把他们推到海里，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

封凛凛嘴角一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