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番话,沈约顿了顿,再抬起头来时,盛长宁看出了他眼眸中的丝丝缕缕的笑意,那笑中还透着一股子坚定的意味。
还没等盛长宁缓过来,下一刻,修长的指节便搭上了她的掌心,仿若是在乘虚而入一般,很快地又与她十指相扣。
“从前,我便对公主表明了心意,公主明明也是有所回应的,可如今,却显得越发疏离地避着我,难道是想考验考验我吗?”
沈约微垂着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扣的手,弯了弯唇角,“若当真是这样,公主大可安心,我说过你有难时,我定会生死不离地守护在你身侧,无论何时何地便一定会做到。这次也不例外。”
盛长宁看着他有些郑重的面容,心下悸动地恍了神,可随即她又很快地清醒过来。
她是盛长宁,她不是沈约喜欢的盛长清。
这念头一落下,盛长宁便使了些力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沈约与她相扣得死紧,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双手,盛长宁想也未想地脱口而出道:“疼!沈约你放开我……”
近乎是在她话落的那刻,束缚她手的禁锢便顿时消湮了,映入盛长宁眼帘的是沈约有些慌张,还有些自责的脸。
盛长宁只觉得心下又莫名地漏跳一拍,她快速地将手背在身后,那只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此时正燃起一片如火烧了似的辣意。
“是臣莽撞,望公主恕罪……”沈约是心里当真有些慌了,那种感觉,是失去了挚爱、是求而不得后,又窥探见一丝希望时却被他不小心打乱……
“你不必如此。”盛长宁慢慢冷静下来,抬手为他盖好绒氅,“先前你的伤止不住血,我寻了株思露草给你服下了,只是单单这样还是远远不行,得尽快出去寻个大夫来看看才好。”
提及这个,沈约的神情也凝肃了许多,他默了片刻,“恐怕……要出去可能有些难了。”
盛长宁也知这其中的难处,她微微颔首,“你先与我说说,其他人都去了哪儿,还有你又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她只知道自己上了马车便昏睡了过去,这期间的定然发生了许多事。
沈约凝着眉眼,细细地想了片刻,道:“自公主上了马车不久后,我便嗅到了一股异香,迷糊中昏迷了一阵似的,等我尚有几分清醒时,就发现所有人似乎都被勾去了魂魄一般,目光无神地只知往前而去。”
“当时,所有人身处之地,已然不是先前的地方,后来我本欲唤醒袁兴他们,但不料他们却突而对我群起攻击,这剑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再后来之事,便是我瞧见了公主还在马车之上……”
沈约说着,眉头也不觉地攒皱起来,即便那时他闻见了那股异香就封了穴,可仍旧也是昏沉了一段时间,由此可见这香的厉害之处。
听完沈约的这番话,盛长宁点点头,“这么说,他们定是受了什么蛊惑,才心神散失,还对你大打出手。”
“应当是的。”沈约微有疑惑,“只是,为何单单你我二人,未被这迷香失去心智?”
确实,所有人中只他们两人无碍,会不会……是吃了什么食物之故?莫非是思露草?
不对。盛长宁仔细想了想,突而记起了什么,“昨夜你饮酒时,可有发现那酒有什么异样?”
这些时日,他们一行人无论饮水还是用食,皆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唯独昨晚沈约抱着的那罐子酒,她也曾用指尖蘸了尝过滋味。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