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至中天,已是正午时分了,盛长宁立在长廊下瞧了会天色,眼瞧着沈约还未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姑娘,日头大了,回屋子里去罢?”
鸢微顺着她的目光也瞧了眼天边,看着那灼灼烈日,她不由忧心忡忡地道。
盛长宁点了点头,她回了房中,这几日的天气又升温了一些,又开始热得不行了。
她伏在小案上,歪着脑袋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光亮有些刺眼,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尾微微泛红。
鸢微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
听着她出声,本来快要氲出睡意的盛长宁茫然地抬起头来,“怎么了?沈约回来了?”
“还没呢。”
鸢微有些犹豫着道:“姑娘,快到饭点了,您可要用些东西再睡会?”
“不了。”盛长宁眼底的茫然稍稍散去了些,恢复了一片清明,她站起身来摆摆手,“你们都退下罢,我自己歇会便好。”
见不到沈约,也无人得知他去了哪儿,她心里快要郁闷死了,这人又不告而别?等他回来她定不要再理会这厮了!
可在鸢微眼中,便是宁姑娘因着见不到公子,整个人都宛若枯萎的花儿似的,有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现在连饭都不想吃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了!
万一公子回来,见着姑娘这般,岂非要怪罪下来了?
鸢微思来想去的,与候在一旁的婢子们乖乖地退下后,扭头便去了恒娘的屋子里。
她要去与恒娘说说这事儿,恒娘是公子身边的老人了,总能知道一些公子的消息罢?由她告诉姑娘公子的下落,总能让姑娘不这般地忧心些。
想到这儿,鸢微的步子迈得迅速了些。
……
“公子,那曲郎中果真有问题。”
袁兴大踏步前来,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明了出来。
他口中的曲郎中就是曾经薛氏入沈府时,带来的陪嫁郎中,曾经不过是薛府里不起眼的郎中先生,得了薛氏的青眼,这才带来了江南。
如今薛氏逝去多年,他靠着自己曾是先夫人的老人的身份,在府中船高水涨,混得已是不错了。
可而今,他竟为了虚无的荣华,竟背信弃主,做出这等子腌臜事来!
袁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言语间,他的神色已经很是愤懑了起来。
听了袁兴的话,沈约睁开了眸子,一双平静的长眸泛起了锐利的光来,他的指尖轻轻扣在案边,良久,这才道:“问他,可愿招供。”
袁兴有些不敢相信:“公子?您……”您就这样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