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福伽寺入门之处,是平阔的石阶,不似于其他的的寺院那般故弄玄虚地摆上几百阶梯,这座寺院的阶梯之数倒是同寻常人家的一样,没什么特殊。
盛长宁抬步上了石阶,立夏立马紧随其后,初一倒是又重新坐回了马车上,抱着长剑假寐。
拾阶而上,能清楚得看到,寺院四下种下的一丛白梅尚且含苞待放,盛长宁步入这里,只感觉周边是自然的宁静。
还未至寺院门口,便有穿着褐色袍服的沙弥来迎,合掌道了句法号,“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前来佛谒?”
佛谒就是京城中世族的夫人小姐前来斋戒几日的说法,立夏在马车上时,便已说与盛长宁听过。
此时,听了沙弥的问话,盛长宁便轻轻摇头,“只是前来上两炷香,求个平安符。”
沙弥闻言便退了两步,好让两人进来,“施主请随小僧前来。”
若非佛谒,不须留宿福伽寺,便也不需要预定方能入寺的说法了。
沙弥领着人往拜谒的大殿而去,盛长宁便轻扫四周风景,她是第一回来这儿,从前她尚是长宁公主的时候,福伽寺还并没有被人所建起来。
唯一一次随盛长慕出宫去礼佛,去的是离京城有些距离的寺院,那方寺院是依山而建,许是土质不一,种的花儿都没有山脚下的美丽,少有飞禽走兽在人的居所附近走动,盛长宁只觉得荒凉。
那时,她还曾对盛长慕说过,如今世上的大多寺院都要依山来建,那些住在寺院里的小僧们,是如何耐得住这般寂寞的……她还有些遗憾,不能在京中闹市建个寺院。
盛长慕就笑她,说哪有寺庙是建在闹市中的……
而如今……
盛长宁的眸光掠过这里的一草一木,种下的花儿都还像寺院外头的那丛白梅,还未开放,不远处的那片小腿高的草丛最为引人瞩目。
不知种下的是什么草,如今冬日已至,竟也还未枯萎下去,不时有几只养得肥硕的兔子在草丛间蹿来蹿去,闹出悉悉嗦嗦的声音,瞧着玩得很是欢快不已。
随着又轻又懒的一声“喵”,盛长宁的目光又被高墙上的两只花猫给勾住了,两只小东西半点都不怕人,发觉了盛长宁的视线,还蹲在墙上慵懒地舔着肉垫。
盛长宁的步子不由就停住了,直勾勾地瞧着这些生机盎然的一切。
沙弥发觉了这边的动静,笑着回过身来,冲盛长宁解释道:“这些都是被主持收养进来的动物,素日里乖巧听话得很,也有师兄弟们照看着,并不会冲撞到施主……”
盛长宁弯唇表示了解,她轻轻问道:“我能带走一只吗?”
她如青葱般纤细的手指,此时正点着那两只花猫,被点名了的花猫无知无觉,还在懒懒地甩着尾巴,不时“喵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