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要装可怜装柔弱地博取大人的同情,呵,一连来了数日,还不是被拒之门外!
阿央看着安氏单薄的身子,似乎立即快要晕厥过去了,她心里忍不住地涌上一股痛快。
让你心思歹毒!
她失去了个姐姐不要紧,如今陪着安氏在这儿跪也不要紧,她看着安氏这样被人折磨,便觉得一切都挺值了。
同样是奴婢出身,凭什么她就能从侍妾到生下长子,登上主母的位子?
前面,安氏的身子晃了两下,似要止不住地摔了,阿央掩下眼里的情绪,冷冷地在一旁观望着。
后面的婢子们都跪得快要晕了,心里头尽是对安氏的不满,即便有人瞧见了安氏此态,也和阿央一样当做没看见似的。
安氏终于撑不住地歪在一边,与此同时,她前头的大门被人缓缓从里头打开了。
阿央愣了愣,忙回过神来,同婢子们一齐把安氏搀扶了起来。
安氏穿的衣裳单薄,此时一张保养妥帖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惨白,唇色尽失,阿央扶着她时还被她小臂的冰冷给吓了一跳。
屋子里出来的人是身姿清朗的楚其君,他眉眼未动,半阖翕着眸子,声音没什么波澜。
“安夫人,您还是请回罢,大人已经睡下。”
安氏抖着血色尽失的唇,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她倒下去时尚存的意识中,那立在门边的人半步都未抬,耳边是婢子再尖锐不过的叫声。
……
安氏自作自受地责罚自己给沈阳明看,却让自己病倒发起了高热的闹剧,没能传到盛长宁的小院中。
在这偏隅的小院中过的这几日,盛长宁觉得简直不要太松快。
要么逗逗大花,拿大花最爱的小鱼干带着它多跑几步,要么她会跑到隔壁的张氏家中去串串门。
自打前两日她给小孩六六递了块松糕后,六六的娘亲隔日就逮着了喂他儿子零食的“大灰狼”,张氏倒没料到竟是这么一个年轻又长得亮眼的姑娘,一见到盛长宁时还愣了愣。
盛长宁喜欢不大爱说话的六六,而张氏则觉得多了个能陪她倒苦水的人,听到盛长宁说是隔壁新买下宅子的人,她当即就热情地请人进去坐坐。
两人算是相谈甚欢,此后,盛长宁每日都要带着立夏去街上买来的零嘴,跑去张氏家中串门。
从张氏的口中,盛长宁还得知了如今这宅子里就张氏这么一个主人,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肚子里又还有一个,丈夫还常年在外跑商,根本回不了几次家。
小小的宅院里,人还不多,就更显得空旷了,盛长宁听到这些时心里有些唏嘘,难怪她过来的那一日,张氏的声音会听起来那样暴躁。
那是因为丈夫不在家,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要管着家中大小的事务,身子又重,难免脾气多焦躁些也不意外了。
当晚,回到自己的小宅子时,盛长宁窝在被窝里头,沈约刚沐过浴进来,顺手把灯罩拢在烛火上,使得屋子里暗下了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