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阁老见他态度有所转变,不由地大喜,“你说,老臣一定知无不言。”
赵恒顿了顿,拿过刚才起身时掉落出来的已经变成鲜红色的龙玉,“试验龙玉的时候,你分明是故意让我试验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阁老听罢脸色严肃起来,“实不相瞒,当年继承人制造龙玉一事的参与者也有我,所以我也算是除了先皇唯一知道南阳郡王将你与吉安交换的事实。只是后来先皇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推翻了自己之前决定要曝光你的身世的决定,任由你那时的母亲将你救走,并责令我不许再提起此事,我与他争执一场怒而隐退。直到近期周皇后前来寻我,我才知道皇上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皇上了,在听说吉安随你们父子起兵造反,让我助她登基后,所以,我才答应出山的。”
赵恒许久没有言语,程阁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地坐在一旁,门外几大重臣排排站伸长了耳朵想听清些什么,只是这酒楼的房间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屋顶上一身青衣的女子正静静的坐着,紧握的手透漏着她此刻的心绪并不如她的脸平静。
此人正是本该离去的孔采儿,陪在她身旁的则是青枫道长,只不过,两人此刻穿着是一模一样的。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不把他带去蓬莱,说不准他根本就不想当皇帝呢,何必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听墙角。”
孔采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枉你装疯卖傻乔装打扮混迹人间这么久,眼下的问题并不取决于我想不想,而是能不能,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我来也不是想要带他走,我只是想亲眼看着他醒来。”
青枫无奈,怎么这人恢复了记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个纸老虎阿采多可爱啊,哪像现在这个静晚,像个暮年老人死气沉沉的,不由地发了发牢骚,“他就不能不要管那么多吗?”
孔采儿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我就不能只当我的孔采儿吗?”
青枫连忙摇头摆手,“那怎么可以,你是师傅指定的继承人啊,再说了咱们望仙峰可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天才,你要是不干了,那就没人能传承六星飞花剑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回吧!”
青枫追上先一步离开的孔采儿,“哎,你这人,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孔采儿心中暗暗想着青枫刚才的话,没错,她那无心一语让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程阁老进了屋子有很一会儿了,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众大臣不由地担心起来,闹着要闯进去,争执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现任兵部尚书娄文萍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头撞进了赵恒的怀里。
赵恒本就有伤在身,适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海宴楼,便强撑着起身想去看看夫人是不是也在,结果被一个大汉撞了个满怀,才包扎好没多久的白纱布很快就渗出了血。
一旁的程阁老连忙伸手去扶,“娄文萍,你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不快去请大夫。”
娄文萍是程阁老的最后一位弟子,今年也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只不过他身材魁梧,加之长相较之常人略微着急了些,看起来竟然与父辈官员无甚差别。只不过,此时被老师训了,这位官场新秀的壮汉竟然露出了一脸委屈的模样,随行的其他几位官员个个捂脸,实在是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