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毅安拿出怀中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笛,突然间剑柄的红光大盛,玉笛打着旋儿漂浮在红光上方,随后一道虚影浮现,正是原本应该在望仙峰的青枫。
谢琮心神巨震,差点站不稳,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唐毅安给拉了回来,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谢琮的失态,只当他是真的没站稳而已,出言安慰道,“你小心点。”随后就与那道虚影交流起来。
青枫当然注意到了谢琮的动作,只不过,她以为谢琮还在生气而已,只好与唐毅安交流起来,“听你所言,我大概知道这些狼是怎么回事了。”
唐毅安惊讶道,“你知道什么,赶紧说来,我们怀疑这树下的正是齐恒和年静晚他们,早些解决了这些畜生,也好尽早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青枫顿了顿,“其实,这些狼同由人类异变成的血尸是同样的原理,这些都是当年我师父的研究,用来守护蓬莱,断绝外界人随意进出蓬莱的,这些狼一旦异变就很难除尽,除非给它们提供血源蛊的人消亡,否则,它们就是不死,不老,不伤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这样一只狼足以抵成千上万的士兵,何况是七八只,我想着应该是赵武吉的最后一张王牌,而吉安恐怕就是它们的主人,也是为它们提供血源蛊的人。”
“那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吗?”唐毅安从来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人能研制出这样光怪陆离的蛊,这简直就是非人一样的存在。
青枫不经意偷看了眼谢琮,发现他一直都半垂着头,没有说一字半句,“谢将军,我知道你们行军之人,身上随身都带着点火之物,你们将锦囊里的传送符烧了,然后默念着要去的地方,就可以瞬间到达了,记住一张只能用一次,这锦囊里一共有两张,你们最好商量好了免得出了差错。”
唐毅安不知道话题怎么忽然就转移到谢琮的身上了,有些不大高兴,“费那事干什么,我捏一个小小的术法就好了。”说着刺啦一下点着了一张传送符,在青枫略显着急的呼唤声中,两人急速下降至一处平地,仙剑失灵了。
唐毅安囧着脸,看着谢琮那张黑的能滴下墨汁的脸,“如果我说走火了,你相信吗?”
谢琮无语问苍天,不过眼下重要的是,“传送符还有吗?”
唐毅安看着仙剑旁边已经烧成灰烬的锦囊,讷讷,“大概没有了。”
为什么要派这种猪队友给自己,这下好了,他顺手从旁边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走吧,劳烦你施个术法将这个树枝点上火,我们往前走走,看看究竟落在了哪里。”
理亏的唐毅安只好照做,简易的火把瞬间照亮了方寸之间,头顶上远远地传来狼嚎的声音,唐毅安感觉奇怪,便与一旁的谢琮搭上了话头,“谢大将军,你觉得,那些狼为何没有跟下来围攻我们?”
谢琮不想理他,只一门心思地朝前走着,很是奇怪,明明在高空看到很明显的火堆,为何到了下面反而是一片漆黑,难道是降错了地方?
“我说,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唐毅安向来最讨厌别人无视自己,眼前这个闷声闷气的谢大将军简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心中不爽,只好绕在这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再问一遍。一个不防被人顺着领子甩在了身后,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唐毅安本来是准备起身找谢琮讨要个说法的,在转身的一瞬间却瞧见他们周围不知何时密密麻麻围了一圈血尸,而刚刚被谢琮击倒的那个血尸正努力的站起来,他喉咙里的话瞬间就卡住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今天能救我们的只有自己了。”谢琮将唐毅安手中的火把扔向高空,一棵树瞬间起了火,硕大的火焰照亮了一大片区域。而这个树林里密密麻麻围着他们的血尸少说也有上百只,他们挤作一团,黑夜里就像一棵棵笔直的树干,随着火焰的燃烧,从书上也掉下来不少的血尸,就像往开水锅里下饺子似的,看着十分渗人。
将手中的剑扔给唐毅安,谢琮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与唐毅安形成一个背靠背的攻守兼备的姿势,“还记得这些血尸的弱点吗?”
唐毅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可他现下早就没有了贫嘴的心思,“记得,就让我们今天杀光他们吧!我还要回桃山见我师姐,要回蓬莱同小阿澄玩耍打闹,绝对不能折在这里。”
谢琮心想,就连唐毅安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说出了类似于遗言这样的话,这一战他们必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因为,他要回去见青枫和孩子们,他还有些话没来得及告诉她,所以,他一定要回去。
血尸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若不是有极其坚定的心智,仅仅看见这样的场面就要吓软了腿,即便是如此,他们二人依旧极其吃力,以二敌百,几乎没有胜算。
随着二人都避无可避的受了伤,他们心里沉了沉,大概明白了今日恐怕凶多吉少。谢琮皱着眉头想办法,却听见背对着自己的唐毅安对自己说了声对不起,他说都怪他,不然,自己至少能和青枫告个别。
谢琮却惊喜的发现这些血尸都不靠近火焰附近,他喜上眉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唐毅安被谢琮拉进了着火的那颗巨树旁边,果然那些血尸犹豫着停下了,谢琮对唐毅安说,“我从没有打算和青枫告别,不妨告诉你,我这次之所以着急回来,是要辞官的,我要去蓬莱陪着青枫和孩子们,若有朝一日她们不再需要我了,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