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穿成这样成什么体统!你从何知道这里的!”王奕凌气怒的喘着粗气来回的踱步质问。
“呵呵,我原本压根不想知晓,却因为我贪玩溜出府游玩碰见了萧茹月,逼着我去了太子府,当着一众人的面前奚落嘲讽,还要她来告诉我,堂堂的广陵王成日不在府中而留在这个翠春阁,究竟是何等姿色的绝世佳人值得我被如此欺辱!”郑莜然越想越委屈,眼泪瞬间绝了堤,争先恐后的从眼眸中溢出。
“我为何要穿这么个衣服?体统?我如果穿着我自己的衣服来这里岂不是明日我就变成了满城的笑柄,我堂堂的王妃来烟花之地寻夫,光荣吗?你不在乎脸面,我在乎!我不想我爹娘为我担心。”郑莜然冲着王奕凌奋力嘶吼,放下手中紧攥着的树枝,不断抽泣着,泪如雨下。
王奕凌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郑莜然。
“快点回去把衣服换了!”王奕凌看她悲伤哭泣的模样,原本的盛怒一下子平息了不少,心软了下来。
“回去?你那个冷清的破王府?我知道我只是被赐婚你只是被迫接受,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羞辱!”
王奕凌背着手默不作声。
“我和你终是陌路人,既然如此,也不必强求,还请广陵王殿下写休书一封,休了我。”郑莜然抽泣着。
“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可笑,真是蠢笨至极,我娶你是圣上的旨意,你作为我的王妃已经记录在了皇室宗牒之上,没有陛下的允准,岂是说休就休的?”王奕凌冷冷的讥笑了一番。
“是啊,我蠢笨,那我即刻就入宫面圣,我自己请离,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郑莜然扶着身旁的柴堆,颤颤巍巍紧咬着牙站起身。
王奕凌一把抓着她的胳膊,面容冷峻的凝视着她。
“你拿什么承担?你家人的命你是不要了吗!你可以拿他们的命去押吗!”王奕凌大声质问。
“不就是请离至于嘛,我就说我有恶疾好了。”郑莜然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对王奕凌的危言耸听不屑一顾。
“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你嫁给我是陛下的旨意,如今你去御前请离,打得究竟是谁的脸?就算陛下不追究,皇后呢?她是不是认为你请离想要和王奕铭在一起?会放过你?”王奕凌被她这冲动的举动整的无奈至极。
郑莜然原本被王奕凌第一句话气的火冒三丈,可是王奕凌接下去的话也确实在理,如果真的冒然去请离,打了陛下的脸,万一陛下心情不好…郑莜然都不敢设想下去。
“那你去请离,你毕竟是皇子,陛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郑莜然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可行的歪点子。
“我还不想找死,有朝一日如果有机会,放心,我定会放你和王奕铭去相守的,不用和他假惺惺的演戏。”王奕凌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的说道。
郑莜然挣脱了被王奕凌紧抓着的胳膊,气急了用双手推了王奕凌一把,奈何女人到底是没什么力气,王奕凌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原来你一直对我所有顾虑,你在怀疑我什么?怀疑我假失忆?怀疑我是皇后的人为了什么目的故意接近你?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我从没有撒谎骗过你一个字!我发誓,我如果没有失忆、如果我是奸细,我就再也回不了我的家!此生就留在这个破世界,不得善终!”郑莜然平生最恨别人冤枉猜忌自己,激动的含着泪说出了对她来说最恶毒的誓言。
王奕凌瞧她激动的发着毒誓,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可是郑莜然的誓言他却不太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王奕凌,我嫁给你虽是无奈,但是我认命,此生愿死生相随,哪怕你不喜欢我,可你不能冤枉猜忌我!那日梁王和我说要我等他,如果我对他有念想我根本不会拒绝他!我离了家人,我便视你为家人,可终究是我不配。”郑莜然别过头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
王奕凌本就不是硬心肠之人,尤其看着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柔弱之姿,他竟然于心不忍,心存愧疚之意。
“你既然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我这就回去闭门自我幽禁,莜儿告退!”郑莜然哽咽着行礼告退。
“莜儿。”王奕凌一把拽住了她轻唤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只是…太过谨慎,可我必须谨慎,生在帝王之家有太多事我亦无可奈何。”
“广陵王殿下,你是被害妄想症太过了吧,害你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储君,又没有实权,无非就是一纨绔子弟,害我的人一堆,有谁会害你!”郑莜然才不信他的解释,在她眼中王奕凌就是一败家富二代,躲他还来不及,谁会去害他。
王奕凌沉默了半晌,内心摇摆不定,也不知该不该选择相信郑莜然,可是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又确实像发自肺腑,从最初的激动悲泣到最后的平静,一点都不像伪装出来的,而且王奕凌也发现了郑莜然想事情想的很片面,也不像个像个深谋远虑的奸细。
“广陵王殿下,麻烦放开我!拉着我又不说话又不让走,是想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王奕凌试探性的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