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是在这条路上那喧闹的铜锣声响,他骑着骏马身着一袭艳丽的喜袍将她带回王府,这才时隔不到一年,街道还是如此的热闹嘈杂,她还是那样,唯独缺了个引路人。
想当初出嫁是穿着鲜红华美的嫁衣哭着去的,如今自己想回去了却穿着白衣依然是泪洒一路。
眼瞧着即将到达,她赶紧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也没个镜子瞧瞧是不是已经哭花了妆。
这王府的一切都如昨,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唯独缺少了主人,自从王奕凌走后,这萧涵月觉着无趣便也搬回了娘家,何管家也走了,这王府也没了什么人味,只剩下一些留守的小厮婢女们孩苦苦守着这孤寂的府邸。
“王妃,您的房间奴才们日日打扫着,王爷让奴才们保持原样,奴才们一日也未敢懈怠,您要不要去瞧瞧。”何管家不在后所有的事宜就让以前跟在何管家身旁打下手的朱三负责。
可这朱三一瞧就是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的人,眉眼中都透着虚伪,她着实是不喜。
“你去忙吧,我想去他书房待会,你们也先回玲珑阁吧。”
“可是小姐…”白露不放心的很。
“我就想在他钟爱的书房里一个人坐会,你们回去吧。”说罢便一个人往书房走去,白露和青玉带着大小行囊也只能听命往玲珑阁走去。
这书房已是多时未等到主人的归来,可是也不难看出下人们定是每日精心打扫过,一推开门还是那股熟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他独爱慕锦香这股清雅又不失沉稳的味道,他的桌案书架一尘不染,像极了他在时的模样,书架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色书籍,桌案上的文房用品也是井井有条的摆放。
一旁的方几上还放着厚厚一沓他临摹的书法作品,看着他那娟秀的字迹,再看看自己这豪放不羁的涂鸦书法,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辈子怕是也望尘不及。
坐在他书案前打开他那个小巧的铜制香炉,点燃他最爱的熏香,这一切就仿佛从未变过。
这个书房她砸过,她闹过,也哭过,应该算是很苦涩又可怕的记忆所在,如今她却只能独自神伤。
一坐便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脑子里想的始终都是他那张又讨厌又可憎却又让她无限想念的脸庞。
“王妃,奴才有急事禀告。”朱三敲了敲门,听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奉承,似乎真有事。
“进来吧。”只见朱三和陆大夫一起神色慌张的推门走了进来,“陆大夫?出了什么事?”一瞧见陆大夫出现,她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妃,这几日希夫人一直呕吐、晕眩不适,今日才让奴才去唤了大夫,可是陆大夫却说…”
陆大夫俯身行了个礼接过话茬,“王妃今日给希夫人诊脉,她脉象往来流利如珠入盘,已是有了身孕。”
“身孕?几个月了?”她一时震惊的语调瞬间高了好几个度。
“应是一月有余。”陆大夫缓缓说道。
“这王爷走了都半年多了,她怎么会有身孕!还一月有余,她…”郑莜然是又惊又气的,王奕凌走了才没多久她竟然寻起了奸夫,真是活久见啊。
“王妃,那此事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