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陪着赵雪好一会,聊着女人们没有营养的家长里短,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更是一出热闹绝伦的戏。
倒是苦了三个男人无趣的插不上话,索性老实的坐在一旁胳膊撑着个脑袋,听着匪夷所思的鸡毛蒜皮小事,听的是哈欠连天。
这聊了许久,赵雪也有些乏了,这几个女人才收起了兴致,男人们终于盼到了那一缕自由的曙光。
一上车,王奕凌就不管不顾的用手肘抵着窗框撑着那沉重的脑袋,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不许睡!我们许久未见六月了,我们去看看六月吧,我想的很。”
她就真像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人,硬是用双手不断的摇晃着他,看他不理睬一失手力度没算好,让他未反应过来一下失了重心头侧撞向了窗框。
疼的他眉头皱的褶子纵横的,郑莜然一看自己犯了错下意识就挪动了身子,贴近另一侧离王奕凌越远越好,别过头去撩起车帘就当无事发生过一样。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王奕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即又恢复到往昔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侧过头用深邃冷冽的明眸瞥了她一眼。
“你上辈子欠了我我一条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不如签个卖身契,花个几辈子慢慢还。”她回眸正对着他那汪让人摸不透的深渊般的深遂眼眸。
“你还想下辈子,这辈子就够受的了!”王奕凌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脸颊,生怕不小心施大了力会弄疼她。
“放心,六月好得很,何管家喜欢他喜欢的紧,照顾的也是稳妥,日日安排他去书塾读书习字,其实离我们越远保持距离对六月来说未必是坏事,我们都朝不保夕的,何必日后万一出事了连累孩子呢?”王奕凌叉着手附于胸前,向后的软枕上一靠,翘了个二郎腿闭上眼睛轻叹道。
“什么意思?皇后不是被软禁了吗?”郑莜然对他这番话茫然的很,除了皇后是最大的威胁,她这直直的脑筋从未明白过政权上的尔虞我诈。
“这前朝的暗流涌动你是不会明白的,里面的凶险也是你不敢想的,后宫与前朝本就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后的过失不过就是寂静段时日罢了,萧家这颗毒瘤不拔干净,她永远不会算真正的失败,只不过是蛰伏着等待着东山再起罢了。”
郑莜然压根不懂这些政治权术,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唯一听明白的就是敢情自己和王奕凌差点就一起跨入棺材了,王奕铭为他抵挡了一剑身受重伤,只换来几日的软禁然后不了了之?这光用想的这肚子里的无名火烧的都要冲破天际去了。
“老二王奕闻背后的韦家近些时日被弹劾的弹劾,该贬斥的贬斥,再加上背后有越王煽风点火的,其他几个都各怀鬼胎,忙着笼络朝中重臣,不过这种时候还是静观其变方为上策,日后这天下变何模样谁都说不准。”
她对那几个王爷可没兴趣,各个都不是善茬,不想招惹也惹不起,“你是不是也有那样的想法。”
她知道他对陛下早已没了父子之情,也知道他一直隐忍着想要寻机会给他母亲报仇,可是她这个不懂政治的人来说,都看得出王奕凌完全就是在劣势上,天时地利人和,恐怕也只得寄望在天时和地利上?
“我能调动的不过区区千人,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微不足的尘埃,只不过放进眼里依旧嫌硌得慌自然容不得,这些年的隐忍不是真的妥协,这未来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