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惊恐抬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立刻磕头道:“求四太太开恩,奴婢不敢了。”又朝着晴舒道:“晴舒姐姐,我错了,求你向四太太求个情吧,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处。”
这话说得感人,晴舒就是想替她求情都不敢了,要是她敢向四太太求情,岂不是是说她敢命令主子?还是说她的身份可以越过四夫人去?
到时候被打死的可就不止这丫头一个了。
四夫人朝晴舒带有警告意味地看过去,晴舒低头,目不斜视,把所有的眼神一律屏蔽掉。
那丫头眼见着晴舒不说话,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了,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然后就骂骂咧咧地:“你们这帮人,平日里说着姐妹情深,如今竟是锯了嘴的葫芦,没一个敢吭声替我说半句话的!该死的小蹄子们……奴婢错了,求四夫人饶命啊……”
几个平日里和她交好的丫头面露不忍之色,一个人才要站出来说话就被晴舒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这个时候,谁敢站出去就只有跟着死的份,如果大家一起笑可以说是法不责众,就是四夫人也没那么长的手去个个追究责任,但是那丫头既然敢出言挑衅,付出什么代价就是自找的了。
不一会儿上来了人,那丫头一边求饶着一边谩骂着被拉下去打,不到一会儿就听见外面闷闷地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还有女子尖锐的惨叫声,然后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就……没了。
四夫人看着这一群噤若寒蝉的丫头,终于道:“把那个叫翠琦的丫头给我带出来。”
有那丫头前车之鉴在前,别说拦着四夫人,就是敢流露出不满的都没几个。
晴舒脸色几度变幻,眼见四夫人带来的仆人要走到内院里,几步上前拦住了她们。
四夫人看向晴舒,声音平静:“你可是要学着刚才那个丫头?”
晴舒又行了一礼,道:“方才那丫头冒犯太太,众目睽睽,打死了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毕竟是三小姐的院子,没有小姐和老夫人的吩咐,奴婢们就是死也不敢让人进去,更不敢轻易让无罪的丫头被人带走。”
四夫人冷笑道:“无罪?谁说那丫头无罪?”
晴舒不信四夫人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翠琦真正的错处,果然,四夫人道:“那丫头偷了我那边的东西,我如何不能将她带走?就是你家小姐在此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贱婢?”
四夫人一边说,一边示意那些家仆直接拉走晴舒。
晴舒一边拦着人,一边道:“敢问四太太有什么证据?如果奴婢身份低微,不配知道,那太太为何不跟我家小姐和老太太说明?万没有那丫头偷了东西,就趁着我家小姐不在直接带人走的道理,人言可畏,请太太珍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