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甫道:“那你可知道如今西延势大,西延的皇帝正是年轻力胜之际,不过四十余岁,不管西延和辰国未来如何,成王都是绝无可能继任皇位的?”
洛平甫乍然说到斐休,洛风华立刻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尴尬,这或许是因为洛平甫话中别有暗示的意味,换一个人洛风华绝不会这样的感觉,但还是那句话,眼前的这位毕竟是她亲爹。
洛风华略微一不自在,继而就觉得不平,反问道:“天下有大势所趋之主流,譬如江河水涛涛直下,非人力可阻,但是其间亦然有可以改变的,为何父亲能如此笃定地妄自判定结局?”
洛平甫更确定了洛风华和斐休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还是道:“成王天生妖瞳,若是即位,不说西延皇室,就是天下百姓也必然惶恐不安,更何况西延皇帝对成王防范已久,成王继位的可能几乎没有。”
洛风华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妖瞳一说,无稽之谈,宁知不是祥瑞之兆?几乎没有可能,那其中便就还是可能,若是有可能,那自然就可以成真。”
她对斐休继承西延皇位没有什么执念,只是既然已经和他合作了,那自然应该为他效劳一二,更何况洛风华自己虽然是重生的,但是却绝不相信只是一双比常人特殊了些的眼睛就能招来什么祸患,所谓妖异,不过是漂亮得让人不敢接近罢了,说到底只是凡人自身的胆怯作怪。
洛平甫道:“话是如此,那些百姓最是难以说服的了。”
洛风华笃定道:“只要对于观点稍加引导,转妖孽为祥瑞绝不会是什么难事。”
百姓是天下之重,然而在如今天下纷争不休的境况下,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多采用愚民之策,百姓不能避免地顽固不化,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过分的迷信使得灵异事情之间的转化看得都是统治者的意志,历来多少起义叛乱者利用这一点替自己造势?
洛风华这样子,倒也让洛平甫无话可说:“你如今已然及笄成人,做事有所分寸就好,万不要伤到了自己,只是,你和贤又是之间如何?”
洛平甫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也是有点心塞,别人家姑娘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家的女儿自己找就罢了,而且还是一招惹就招惹了两个绝世般的人物,弄得他这个父亲还得为此操心不已。
洛风华愣了一下:“贤?”贤是谁?
洛平甫叹气道:“方才那个学生就是庄贤,山阳庄家,字子卿。”
洛风华随即恍然:“我只记得他是庄子卿,竟然忘了他的名是贤,不过他哪里和贤德沾得了边了?”
洛平甫听着她这一副比之斐休更加熟悉的口吻,觉得自己一个当爹的在操着当娘的心:“庄子卿人中龙凤,天纵不凡,只是男生女相,恐怕也不是个福泽深厚的,珞儿,”洛平甫深深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挑夫婿是否只喜欢这种俊俏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