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刚才那么足尖一点避开王飞燕的动作,就已经让斐休半边身子都痛麻了。
丹田处仿佛烧了一团火,灼烧且毒,从火里长出了无数尖锐的针,让他一动内力就痛得肺腑都绞痛起来,继而这疼痛蔓延到了全身,血液里也密密地渗透细碎的小针来,不出意外,片刻以后,他将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
王飞燕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脖颈处,细痒中带了尖锐的痛感。
斐休轻轻叹了口气,喉咙受到牵连,让他的脖子都有些疼,天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飞燕看着斐休终于没有闪躲的动作,眼神微微一亮,随即发现了什么似的,手渐渐上滑,抚着斐休的脸,膝盖一弯,顺势跪在他的面前,眼神透出一种痴迷的光:“疼吗?”
她的手上用了多少力气斐休不知道,那些细碎的针仿佛扎透了血管,感觉是几乎要麻木了剧痛,可是他的神色却没有多少的变化。
斐休活到如今,不知道受过多少摧折苦痛了,这些皮肉之苦,实在算是疼也不疼的。
只是这姑娘不要对他动手动脚了行也不行,嗯,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一方面是疼,另一方面就是心理上非常强烈的反感,只是只是那双手的存在着就让他深感难受,他不是什么大姑娘,说非礼好像有些矫情了,然而他实在感觉自己吃亏了。
或许是他沉默间的疲倦和厌恶被王飞燕看了出来,她的神色透出受伤和执迷的疯狂来,手上更加使了劲,道:“你这样妖异的瞳色,不正是你卑贱血统的反应吗?难道我不比那个狐媚子似的女人,什么洛珞更好看吗?”
斐休沉默了一下,抬起眼睛,紫意沉沉流淌,无数夜幕叠印,忽然就笑了:“没有。”
眉眼精致,笑靥如花,如若这是个女子,那么这两个词该是极为静美的形容,可是放在他身上,莫名地就多生了三分寒意。
王飞燕看着斐休的笑,靠她极近的一抹笑,让她一瞬间就发憷了。
她怕他,在她靠近他以后,已经不只一次证实了这一点。
若说一开始只是难以直视的艳色明丽,那么一次又一次地,他本身的冰凉寒意已经让她难以靠近,不仅是因为容色无双,而是他本身就是极冷极狠的人。
王飞燕看着他:“你说什么?”
斐休轻轻地叹了口气,直视着王飞燕的眼睛,重复道:“没有。”
他的血统如何他并不在乎,天知道他在继承他父王或者母妃血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异变,让他的一双瞳孔呈现出这样的深紫来,这些东西他没道理要纠结一辈子,但是后面一个问题就很严肃了,因为这关系他下半辈子的人生大事。
没有。
谁都没有他的姑娘好看。
王飞燕没有。
连锦也没有。
好不好看本来就不是客观的问题,在他的眼中,连锦长得很好,但也确实不能再如洛风华那张脸更让他觉得舒服好看了,他喜欢的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