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节 另类的新婚之夜(2)(1 / 1)

坐到轿子上没多久,元宝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她还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经过泪水和汗水洗礼的妆容无恙,心里暗赞一声“悦容”的质量,继而想到这是自己的产业不由更加喜上眉梢。 打轿帘、迈火盆、拜堂、入洞房、挑盖头、撒帐、喝合卺酒……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元宝没有丝毫紧张只有一颗高兴得要飞起来的心,一个劲儿地看着苏春生傻笑。 反倒是苏春生比较淡定,“行了,你把妆容卸了,吃些东西早些安置吧,外面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了!” “嗯嗯。”元宝连连点头,“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别看那么多的嫁妆,苏春生一定能搞得定,扯过苏春生的袖子小声问,“我就是想知道,我今天好看吗?”一副求夸奖的萌物状。 苏春生忍了再忍,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不顾一旁很多人在场,朗声大笑,抬手想摸元宝的头发,又被琳琅的凤冠挡着,只得捏了捏元宝的小脸儿,“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元宝根本就不管苏春生的打趣,一味地扯着苏春生的袖子不放手,苏春生只得说,“好看,满天下也没你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我这辈子,就你了!” “呵呵……”元宝也笑出声来,满意地放开了手,看得一旁的苏悠然直翻白眼儿,觉得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成熟稳重的大哥和聪明能干的姐姐。 等苏春生出去了,苏悠然才说,“姐,你这也太丢人了吧?”一旁的丫鬟婆子已笑倒一片,可比闹洞房热闹多了。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元宝满不在乎,让人服侍着卸妆,“这是咱家,我想怎样就怎样!”这是她此时心中最大的感受。 燕喜提醒道,“二小姐,现下你得改个称呼了。”元宝已是苏悠然的大嫂了。 元宝摆摆手,“无所谓的,总归就是这么些个人,又不是头一天才认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苏悠然很识趣,“我可不敢,回头再让大哥听到,”凑到元宝面前,“大嫂子不是想省下那改口的打赏银子吧?!” 元宝一指头点在苏悠然的脑门子上,“我就知道你在算计那几匹马,只要你保证安全,尽管拿去,另外,还是老规矩,我的那些东西,你看上了什么自管开口,对了,巧巧,你也一样!” 苏悠然笑得眉眼儿都到了一处,“我就是知道嫂子最好了!” 苏巧巧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梳洗后,饭食就摆了上来,元宝饿坏了,坐下来和苏巧巧一道吃,却发现苏悠然不见了,苏巧巧吱吱唔唔,元宝放下了筷子,“她不会是去国公府了吧?”见苏巧巧点头,顿了顿,元宝说了句,“也好!”她真不放心倪余泽,现在好歹有个人陪着,总能好些的。 酒席并没持续太长的时间,苏春生因娶了元宝,现在的地位不同了,人人都得尊称他一声“郡马”,没太多人敢闹他,苏春生又是个长袖善舞的,所以回来时人还很清醒。 沐浴更衣,苏春生上了床,问大瞪着眼睛的元宝,“你怎么还不睡?”然后便放下了帐子。 元宝有点紧张,嫁妆的丰厚,婚礼的热闹,包括她容貌的美丽,都不能掩盖一个非常悲催的事实: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新娘子。 元宝的这具小身体,今年虚岁十四岁,周岁十二岁零三个月,连月事都还没来,她能干什么?可怜苏春生这个二十岁的“老光棍”,即使成了亲,在有些事上也得继续忍耐,元宝很是惭愧。 红烛高照,纱帐低垂,苏春生将元宝抱在怀里后,闭上了眼睛,“睡吧,这些天可够累的了。”这么仓促的婚礼,这样海量的嫁妆,就算提前有些准备,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可是……苏春生刚闭上的眼睛豁然睁开,“元宝,你摸什么?”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别看平常他经常对元宝动手动脚,现在可真不敢——两人太亲密了,他怕忍不住。 “你都是我相公了,我连摸摸都不行吗?难道我该去摸旁人?”元宝的红唇在苏春生耳边喷出热气,满是蛊惑,让苏春生不知不觉中,放开了她的手。 然后……苏春生声音暗哑地道,“不行,元宝,那里不能……摸……”真当他是神仙吗?话说,这样的撩拨,神仙也受不住吧?! “为什么不能摸?你想让谁摸?”元宝满是委屈地问——其实这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好不好?!手也没闲着,直奔主题。 “呃……别……轻点……要这样……”身体上传来的欢愉,让苏春生满脸红晕、头脑发涨、胡言乱语起来,禁锢元宝的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帮助。 元宝的手法是很生涩的,但这挡不住她想为苏春生带来快乐的决心,元宝想了,虽然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做过这种事,可说穿了,这不就是种另类的按摩嘛,护工出身的她一定学会学好做好! 苏春生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很快就缴械投降了,然后竟然又忍不住再来了一次,这次换做元宝催他,“行了,快去沐浴吧,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呢!” 苏春生起身,先帮元宝净了手,却没去净房沐浴,而是投了帕子擦了擦,又换了干净的寝衣,小声对元宝解释,“要是这时候要水,明日麼麽们那里又不知要传出什么话来,回头别再不让咱们在一个屋子里住了。”整个人都欢快了起来,哪儿还有一点儿疲惫的样子?! 元宝坐在床上,捂着嘴“嗤嗤”地笑,“你这家伙,什么事都能算计得清清爽爽的,就是传出话来,想来你也有法子对付!”这就是她每次和苏春生在一起特别安心的缘故。 苏春生不接口,跳上床,一把就将元宝抱在了怀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心里其实对元宝要说的事,已隐隐有了猜测。 前世、穿越、异能、异能是怎么回事,都在什么时候用过异能……很多憋在元宝心里很久的话,这一回总算找到了突破口,让她能汩汩而出,那种畅快淋漓不再孤单的感觉,别提多畅快了。 最后,元宝还解释道,“以往我不是不信你,是觉得你年龄太小了……”她有些语塞,偷偷地去看苏春生的脸色,两辈子加起来的年龄,她可是老牛吃嫩草啊,苏春生会不会讨厌她?可既然说,就要说清楚,说一半留一半儿反倒不好,便继续道,“我也怕你嫌弃我,或者把我当成妖怪。” 苏春生平静得让元宝有点害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苏春生垂头看向元宝,“你说完了吗?” 元宝点头,苏春生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当然了,没你说得这么清楚,”蓦然间箍紧了元宝身体,“我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会不会再回去?!这才是我最怕的事!”将心底的紧张,丝丝入扣地传递给了元宝。 元宝把头埋在苏春生的怀里蹭了蹭,“我回不去了,也从来没想过回去。”回去干什么呢?那边已没什么亲人了,没一个像现在这些让她永远无法舍弃的人,再说,回去后异能不在了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这些家业怎么办? “呼——”苏春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我都吓死了,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却又不敢问。” 元宝很好奇,“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那次你生了大病,然后我去给你‘叫魂’吧,当时你烧得厉害,说了很多梦话,还大喊大叫,怕旁人把你当成妖怪……”即便是现在提起,苏春生的心也会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很多事就能解释得通了,其实元宝也不是毫无感觉,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这次她在林泽县用金子砸人的事儿,苏春生就连问都没问过,这根本就不正常啊,元宝默了默,“表哥也知道了吧,我记得那次生病,是你们两个人一直守在我身边,后来你们的关系突然间变得好了起来,直到后来才又慢慢地……” “嗯。”苏春生不否认,“我们那时候觉得,最可怕的事就是你突然间想回去了,或者被召回去什么的,都吓坏了。”胡言乱语的话,毕竟不详细,难免不往鬼神方面想,两人只能守着这个惊人的秘密,一起努力,“而且,公子总觉得是我把你叫回来的,很多事不敢做得太过份。” “那你怎么想?”元宝抬起头,“你觉得是你把我叫回来的吗?” “是!”苏春生毫不犹豫地点头,“而且,我决定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是这里,还是你来的那个地方!” “春生——”元宝紧紧地抱住了苏春生,眼圈儿红了。 过了一会儿,苏春生才缓缓开口,“那我能问问你吗,为什么你到底还是选了我,而不是公子。你病好后,我们其实是有协议的,就是不再逼迫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毕竟,他那么好。” 元宝坐直了身体,看着苏春生正色道,“春生,成亲不是选美,不是谁长得漂亮,谁就是最好的,也不是卖身,谁银子多,谁就该得到,我的确财迷,可我是先有了顾惜的家人,然后才财迷的,若是没有家人,要银子有什么用?活着有什么意思?当初我是先对你动了心,然后才拼命帮家里去找银子的,不然的话,我跟了旁人,也可以帮你养家的。”这一点是元宝后来才想明白的,在倪俊飞向她求亲,苏春生被刘桂荣逼着纳妾时,那时的元宝养苏家已没什么困难了,但她还想和苏春生在一起。 “如果在找银子的过程中,我遇到了更好的人,就为了银子把自己跑丢了,那我成什么人了?我还记得我前世的妈妈,是,我知道,我爸爸绝不是这天下最好的男人,他有很多缺点,他不帅,不会赚钱,就连身体也不好,可这样就是妈妈离开的理由吗?那是不对的!”妈妈的不负责任,是元宝心底永远的痛。 “表哥是很好,可你又有哪里不好?我总不能一方面接受着你的承诺,一方面又随便地见异思迁,我要求你做到的事,我自己必须先做到,不然的话,我有什么权力去要求你?!这些事,是能说得清楚的,可有些感觉是没法子说明白的,我和表哥在一起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有时我帮不上他了,就会心里不安。可我和你在一起时,从来不会想这些,我可以在你面前随意地任性,犯错发傻都没关系的,因为我觉得什么样的我,你都会不离不弃。”元宝从来不隐晦,她就是个草根,是个小市民,她的才能除了运气之外,大多数是靠努力得来的,她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是个平常的小女子,也有最平常的渴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倪余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倪余泽那样的勇气和偏执,愿意享受面对惊涛骇浪时的感觉,别人元宝不懂,但她深刻地懂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和倪余泽相比,她是个没出息,喜欢安稳的! 元宝抚上苏春生的脸,“而你和我一样,心里装着的就是咱们这个共同拥有的家,谁都休想破坏!我们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用,我们共同撑起的家就是彼此的全部,简单到纯粹!”元宝是有自己的洁癖的,那就是放松和依赖,虽然她在很多地方、各种条件下都能忍耐下去,但那是忍耐,不是享受,前世的她,就连大解都觉得在家里时最痛快,不得不说,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恋家成了她的心结和追求。 “元宝——”苏春生喊了一声后,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他只是觉得,他的世界终于在此刻变得完满了。 他们的新婚之夜有点另类,少了些激情四射,多了些坦诚交流,总体来说,是缠绵而温馨的,也是最适合他们的。 “起了,起了,等明天你再睡懒觉……”元宝觉得她好像刚刚睡下,就被苏春生叫醒了。 元宝并不紧张,先是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才爬起来梳洗穿衣,“等歇过了这两天,我也要晨起习武了。”她自打去年和倪余泽出游之后,一直很忙碌,就连习武的好习惯都丢掉了。 “不急的。”苏春生随口劝道。两人熟悉的样子,就像老夫老妻,其实他们本来就是。 到了内院正堂,家里人都已在等着他们了,元宝给刘桂荣敬茶,一声“娘”叫得熟练无比,却让刘桂荣红了眼眶,刘桂荣给元宝的是一双亲手做的鞋子,在元宝的印象里,这还是刘桂荣第一次为她做东西,开始时是刘桂荣想不到她,后来是刘桂荣觉得元宝会看不上,就是现在刘桂荣也还是怯怯的。 元宝笑着接过,“等了这么多年,娘终于想到我了。”回赠给刘桂荣一个她绣的荷包。 刘桂荣到底还是落下泪来,“元宝,以往你受委屈了,往后不会了!”她似乎才想明白孩子们想要的是什么,幸好,还不太晚。 苏秋生清减了不少,元宝这才想起,她已有好几个月没仔细看看苏秋生了。 “大……嫂……”苏秋生的这声呼唤,叫得一波三折,无比艰难。 元宝故作平静地递过自己亲手做的鞋子,“不用那么用功,那个什么‘元’的,不是都考出来了吗?” “嗯。”苏秋生接过鞋子,转身便往外走,“我还要去学堂。”他多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很怕自己失态,和倪余泽一样,就算对很多事早有心理准备,在面对时却依旧痛不可当。 苏秋生走得很慢,却很稳,一步步毫不停歇地走,坚决不肯回头,看得元宝暗暗叹息,她记得,当年小小的苏秋生,就是这样抱着自己的行礼一步步走向苏家小院的西厢房的,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苏秋生依旧没变。 元宝转头,对身后的苏春生微笑,“等明日,我再给秋生做个新的书袋。”她的心意也从来没变,所以就这样吧,很好! “嗯。”苏春生笑着点头,元宝处理这些事,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苏承安的礼物出了点小问题,其实作为元宝的晚辈,他们是可以不送礼物的,只等着元宝的就行,苏秋生就没送,可苏承安不仅送了,还特地说了一句,“嫂子,这是我写的大字,给你留着当字帖。” 这么久没见过安安了,元宝非常想他,这时不由故作委屈地逗他,“安安,你这是嫌弃我的字太丑吗?” 苏承安更委屈,“嫂子,我就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 “哪有——”元宝一把就把安安抱在了怀里,“安安,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她可是一直把安安当成儿子来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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