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秋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时。
彼时正头晕目眩,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
过会恢复才看清自己所处环境。
“这里是?”
严清秋正躺在月洞四柱床,身盖花锦缎床褥,雨丝沙帐,房间装璜华丽,单看一桌一椅就知造价不菲,一眼便知晓主人地位不低。
严清秋揉捏着被褥,感叹道:“哇塞,还是花锦段诶,真是够阔绰。”
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新的,而且还是降朱锦制成的衣物,远胜自己先前的花容段。
望着陌生的环境,严清秋回忆着昨晚发生的。“昨晚是陪老伯喝酒了,好像是喝多了,有些模糊,昨晚还做了什么?”
等等!老伯!严清秋猛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了,昨晚喝醉前是和他在一起,那十有八九就是他替自己换的衣物。
严清秋有些心悸,自己喝醉后那老伯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非礼之行。她不敢往下想,自己一个花季仙女。清白就平白无故的没了,这让自己以后那有脸面见仙。
“啊!真是要死了,登徒子!老不死!他居然,亏我还哪么相信他,我一个花季少女的清白啊!混蛋!”正当严清秋在咒骂时,门被悄然推开,进来的是位女仙。
见到严清秋醒了过来,那仙女面露喜色,走到跟前道:“仙子醒了,昨夜仙子醉的像摊烂泥,今日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身体可有不适?”严清秋见来者是位女仙,心里微微松了些。
正欲开口,门外又进来了些女仙,她们群立在床前,小声交谈着什么,似笑非笑的注视严清秋,看的她很不自在。
无论如何,昨夜都是人家把自己弄回来的,总该是谢谢她们的,严清秋下床起身,躬身道谢“妹妹在此谢过各位姐姐昨夜收留。”
话音刚落,那群仙子忽然笑了起来,“你错了,不是我们收留你的,我们可没这权利,是我们主子差人将你送来的,我们不过是替你换了衣物罢了。”
听到这里,严清秋的心彻底放下,还好还好,真是万幸。“那还是要道谢的,请问姐姐们的主子是哪位大神,妹妹想当面道谢,也不知可否?”那仙子们对视一眼,为首的道:“等会你就见到了,仙子多保重。”说着,一个个迅速又整齐的离开,留下严清秋独自处在未知的房间。出了这个房间,她还听道门外仙娥的交谈声。
“昨晚主子把她扛回来吗?”
“不是,不过那仙子涕泗留满主子衣后倒是真的。”
“那身简服算是毁了,她还真是大胆……”
严清秋大脑飞速运作,努力的理清了之前发生的事。
人家好心收留了自己,自己不仅辱骂还流了对方一背的眼泪鼻涕。
严清秋从周围的布置来看,推断老者应该仙阶不低,之前希望女仙也能大胆参军,或许身列武职。
“武职,应该不太在乎衣裳被毁…”
思虑中,门再次被推开,来者正是严清秋熟悉的老伯。此时老者已不再之前那样衣着朴素,一身月白色宽袖长袍,腰束白碧带,袖领纹着明黄色龙纹,金累丝晴绿冠束发,威风十足,负手而来,看着严清秋都险些没认出来。
她怯怯问到:“你是老伯?”
老者伸展双臂,道:“不然?不像吗?”
大神!绝对的大神!不过这不太像武将啊。
“敢问老伯,是哪位大神。”严清秋开门见山。不过声音细若蚊声,底气十分不足。虽然她推测老伯品阶不低,但她还是希望这位老伯仙阶可以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以内。
然而造化戏弄,怎会如她所愿“咳咳”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尊乃是西方天帝。”老者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这一名号震的严清秋无不颤抖着。
如雷贯耳,天界谁不晓得这位西帝名号,就连严清秋这样末等仙子也是有所耳闻。
司战之神,持神明图,主御妖灵,执管妖界,七尊之一。
这一声如一道霹雳砸在了严清秋的头上,劈的她是天旋地转,只想原地去世。
严清秋当即认识到自己恐犯大错,双膝弯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西帝陛下恕罪,小仙实在是不知您的尊容,冒犯了您,小仙惶恐不已罪该万死。”
西帝淡然道:“你又让我恕你的罪,又说自己罪该万死,你想要本尊如何处置?”
严清秋匍匐在地上,惶恐道:“全…全由您来定夺。”
“起身,不知者不罪,本尊若是真要治你,你岂能在这?”
西天帝既已发话,那自己也算没有生命威胁了,此地不易久留,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多谢陛下宽恕,小仙不胜惶恐……只是这个时候……恐已过卯时,小仙也该去倚宸了。”严清秋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西帝挥着衣袖,道:“哦?先前说你追求微浅,现在看来,到不只是微浅,简直不思进取。”
严清秋被西帝说的迷糊,怎么就突然扯到这上去了?
“陛下教训的是,小仙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