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洛菀带来的问题,白凤儿看向严清秋三人。
“几位携贵物拜访,投我所好,想来不只是来简单学乐艺的,所求为何?”
池云笑而不语,将《淮水竹亭》递给白凤儿,说道:“白娘子聪慧,我姐妹三人自然不是为学乐艺而来。”
白凤儿缓缓舒展开来画卷,笑道:“辰朝苏大家的画作在外可是千金难求,娘子都提如此重礼而来,凤儿我岂有拒绝之理?”
池云闻言垂眸轻笑,别脸望向严清秋,严清秋会意,前了几步,说道:“白娘子如此聪颖,我也不弯弯绕绕,我们想请白娘子在石孚山脚鸣奏《飞鸣十八拍》。”
“《飞鸣十八拍》!?”在听到这五字时,白凤儿立刻拍案而起,心不由主言语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有《飞鸣十八拍》的谱本?”
也不单是她一人有如此惊骇之状,旁的燕儿和毓妈妈亦是如此。说这世间学习修习音律之人,谁人不知这《飞鸣十八拍》的价值。
千年之前现身人间,曲出便名动天下,引得多少文人墨客争夺收藏。
奏以此曲,琴音宛若昆山美玉碎裂之清脆,犹如梧桐山林凤鸟高亢啼鸣;芙蓉泣露,香兰欢笑,消融这世间悲丧麻木,琴声所至万物欢。
只可惜此曲现世不过数月,就忽然丢了所有乐谱孤本,像是从未出现一样干净的没有一丝痕迹。
《飞鸣十八拍》消失地无影无踪,人们在这世间找不到一点曲谱存在过的痕迹。
曲谱虽绝世却没有完全消散人间,时至今日人间依旧流传着《飞鸣十八拍》的传说。
“白娘子且先冷静,我自是知晓《飞鸣十八拍》的意义,谱本已经是我们很大的诚意了。”
白凤儿深呼气息,做以平息,若对方所言属实,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邀请。
作为乐人,她最大的骄傲不是有着万千宠爱和听众。身负绝世之谱,歌奏断代之音,将失传之乐传承下去才是她最值得骄傲的资本。
她纠结了……
若是平常她定会贴着上去求对方给这个机会,但现在却境地不同,如今九江女子儿童频频失踪,是否遭遇不测都是未知。
她还不想死,或是说不能死,一身的乐艺还未有传人……
白凤儿紧抿薄唇,举棋不定,她抬头望向毓妈妈,毓妈妈闭目摇头做以示意。
严清秋看出了她的犹豫,碎发拨至耳后说道:“我知道白娘子的犹豫,毕竟九江如今出了这等事,我们理解,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说着晃悠悠地起身来,与身后两人道:“走吧。”
严清秋说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的迟疑地给出答复,她很坚决,让人觉得难有回旋余地。
“且慢”毓妈妈紧声拦着,赔笑道:“娘子其实不必执着与石孚山下,那处气候潮湿,又蚊虫滋生,远不如楼中舒坦。”
严清秋点头,对毓妈妈的话表示赞同,毓妈妈见有些苗头,忙道:“楼中布置一应俱全,岂是可比?全楼上下自会奉几位为座上宾,看娘子点头这是同意?”
严清秋食指轻轻扫过细眉,巧笑嫣然,别过脸看向长平。
长平会意,走前几步轻声道:“毓妈妈所言非虚,我观楼中内设的确一应俱全。
不过乐曲所创本就为人听,宫殿之音、庙堂之音、乡里之音,高雅低俗都是如此。
关门闭户沉浸其中倒失了乐曲初衷,听的也尽不得意,何况是名传人间的《飞鸣十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