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汐月扭头环顾四周,果然看见原本还是花苞的昙花们,这会子竞相绽放,微微抬头,鼻尖轻嗅,浓郁的花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将身子靠在俏夫子身上,闭上眼睛,静享这一刻的美好。
许久之后,享受够了的云汐月,端正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伸出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肩膀,道:
“夫子,有感觉吗?”
因打哈欠,导致眼眶微湿,在皎洁的月光下,清澈的杏仁眼闪闪发光,瞳孔里的倒影,令容瑾言心痒难耐,此刻的狐狸崽,满眼都是自己。
“汐月,你问的是哪种感觉,”容瑾言喉咙微动,嗓音沙哑的问道。
自是问你胳膊麻不麻,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眨了眨眼睛,身子微微后倾,道:
“你……你心里的感觉!”
爱撩的狐狸崽,遇到真场合,便退缩到舒适区,容瑾言轻笑一声,继续逼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红唇,正欲发动攻势时,不远处却传来细微的谈话声。
好事被打扰,容瑾言眉头微蹙,不悦的看向远处,云汐月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刚刚某人要吃狐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支棱着耳朵,窃听远处的声音,依稀判断是两名女子,戳了戳某人的肩膀,待他看过来,指了指旁边的假山,见到微微点头,便起身拉着他,蹑手蹑脚的躲到假山后面。
……
幽静的小道上,紫衣罗裙,清凉打扮,露出洁白锁骨的女子,扭着细腰,与身旁孤傲的白衣纱裙女子交谈,虽嘴角上扬,面露笑意,可眼底的阴狠与算计无法掩藏。
“琼兰,大家同为姐妹,共同服侍公子,你可不能凭借几分姿色,霸着公子不松手,接连两日,公子都宿在你的院里,姐姐比你入府早,这些贴心话,只说给你一人听,若是惹恼了那帮贱蹄子,可有你的苦头吃。”
“不劳紫菱姐姐费心,琼兰行得正坐得端,不怕眼红之人搞小动作,泗公子对奴家有恩,服侍他,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
撩起头上的枝丫,在树叶的阴影下,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之色,皆是以色侍人,连小妾都算不上的得脸丫鬟,装出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勾栏院里出来的人,暗地里不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得泗公子都快下不了床了!
“话是这么说,你可不能这样做,这段日子,崔夫人一直忙着给公子选妻,若是传出丫鬟魅惑主上的传闻,轻者打发出府,重者被……卖进暗窑子!”
听到‘暗窑子’三字,琼兰走路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掩去眼底的痛意,轻笑一声,道:
“苦命之人,哪管以后的事情,公子肯为我撑起保护伞,允我入府,已是天大的恩德,他的的恩,琼兰这辈子都还不起。”
“傻丫头,公子的宠爱能留存多久,我在容府二院多年,泗公子身边的莺莺燕燕,何时缺过新鲜的!”
“紫菱姐姐,谢谢您的提醒,琼兰省得了,哦,对了,听闻容瑾言容公子,前些日子回了容府,进府多日,怎么未曾遇见过他。”
笑容僵硬,手指紧捏绣帕,常年浸于宅斗的紫菱,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暗道原来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