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其沉默不语,且毫无悔过之意,容瑾言决定不再有所保留,冷冰冰的道:
“藏书阁是用金丝楠木所造,每根木头价值两百两,是以经历一场大火,主体框架仍旧不倒,有形的财物,好计算价值,按你给吕伯下药所承担的二成责任,光房子这一块,你就要赔二百四十两!”
闻言,老张抬起头,目露震惊之色,不可置信的道:“二……二百四十两,不……不可能,一堆破木头而已!”
“老张,是你不识货罢了,说得还少了呢,若你不信,出去以后,可以找擅长木工之人,前来查验,哦,对了,无形之物的价值,不太好估计,但记得,三排二列的陈架上,有几本古诗籍,葛老爷子出五百两欲购买,父亲皆未同意,啧啧,待管事清点完书籍损坏价值,届时同房子损坏一起赔!”
观其眼神慌张,面露惧色,便知此法奏效,遂继续施加压力道:
“你与吕伯各担二成的责任,容府担六成,已经很是宽宏大量了,若你交不出赔偿款,只能卖儿卖女,或者进入大牢,服上几十年的苦役!”
做一件昧良心的事,才获得一百两的酬劳,容瑾言轻飘飘的几句话,某人的一家就全都毁了,不想尝受牢狱之灾的老张,内心后悔不已。
“瑾言公子,若奴交代出幕后主使,是不是就需要担责了?”
“主犯和从犯所担责任自是有所不同,若你供出主谋,责任另行划分,赔得钱自是要少一点,完全无责是不大可能的!”
闻言,老张目露哀戚,瞬间萎靡下来,暗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咋就为了一百两,犯下如此错事,末了,希冀的看向面前的华衣公子,道:
“那……一百两够吗?”
“由我出面讲情,应是够了,前提是你供出幕后之人,捉到走水的直接责任人——纵火犯!”
听到肯定答复,帮厨老张将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昨日,自容瑾言与云汐月进入藏书阁没多久,二房崔氏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偷偷来找他,允诺一百两银子,命其想法在天黑之前,让吕伯喝下,睡上一整晚,事成之后,允诺帮其赎回奴契,让他恢复自由身。
哪料他也是酒瘾子,相中了这瓶好酒,自作主张,替换酒液,假借孝敬为名,拎着厨房剩的荤菜,给吕伯送去掺有蒙汗药的劣质酒。
第二日,听到藏书阁走水,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正欲收拾东西逃走时,被领命前来捉拿的小厮,撞了个正着。
“丫鬟姓甚名谁,你可知晓?”
闻言,老张摇了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只知是二院里来的人,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她的耳后,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很是显眼。”
“嗯,你就先在此待着,等捉到纵火犯,再来定你的罪!”
语闭,拉着小狐狸的手,离开房间,正好看见手持小本,快跑而来的凌天。
“公子,幸……幸不辱使命,查……查到了,谣言最开始,是从二院崔氏小厨房刘妈的口中传出来的!”
“嗯,领上一帮小厮,随我去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