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坏心眼上线的狐狸崽,嘴角微微上翘,弯腰抱起水桶,走到水流楹身旁,瞄准他的脑袋,开始……泼水攻击。
哗哗!哗哗!
十月底,冰凉的井水,顺着头发,流入领口,冰得水流楹直打寒颤,醉意也削减了不少。
挥舞着手臂,在地上乱爬,试图躲过凉水袭击。
可气呼呼的狐狸崽,怎会如他的愿,头顶上的水桶,被其稳稳当当的操控着。
水流楹爬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直到桶里的水倒进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桶里的水终于流尽,水流楹得到片刻的喘息机会。
手掌胡乱的抹几下脸,待看清来人,惊得连连后退,磕磕巴巴道:
“汐……汐月姑娘,你……你怎会在这?”且表情为何如此狰狞?
目睹全程的容瑾言,见水流楹恢复意识,上前一步,施礼作揖,彬彬有礼道:
“水画师,前日约定今日巳时启程去药王谷,莫非您忘了?”
闻言,水流楹眼神闪烁几下,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末了,瘦骨嶙峋的手,捂着胸口,连咳几声,十分虚弱的道:
“容公子,汐月姑娘,读书人最重承诺,并非在下有意违约,你也看到了,我这副破身子,哪能经得起舟车劳顿,依我看……若你们心急,还是找旁人引荐为妙!”
酒醒了就是比醉酒时醉甜,云汐月烦躁的扒拉几下耳朵,逼近一步,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奶凶奶凶的道:
“水画师,若我们不心急呢?”
这个回答,似乎超出他的预料,闻言,微微低头,暗自思量一番后,抬头笑着说道:
“若不心急,待在下的病好了,定带您二人前去,只可惜……咳疾是老毛病了,一犯病,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好不了,咳咳!”
管他真咳假咳,此刻,云汐月只有一个想法,便是云镇的人好不靠谱,尤其是和药王谷扯上关系之人,盛景行坑钱,水流楹撒谎爽约,都……是气狐之人。
“病了不应该要找大夫吗?水画师,药王谷谷主与你是至交好友,相信其不放任你生病不管吧?”
哪有什么咳疾,只是水流楹假装罢了,他不想去药王谷的真正原因,是不想再被人嗤笑,尤其是在至交好友面前。
画下流之作为生,便是下等人了吗?
明明是他们内心肮脏,故意曲解,花草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在女子最美的年纪,将其音容笑貌保留下来,有什么不好?
“咳咳,汐月姑娘,这都是老毛病了,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起码开点药,让你舒服一点,水画师,莫要再推辞了,马车已备好,您换身衣服,随我们进雾山吧!”这是云汐月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他们隐隐有掳人之势,水流楹猛甩袖子,跌跌撞撞爬起来,挥着袖子,色厉内荏道:
“怎么,大白天的,还想掳人不成,告诉你,大盛注重律法,信不信,水某大喊一声,就有数名官差前来,将你们带走。”